“中箭受傷的人有沒有事?”
“沒有事,已經包紮好傷口了,待會就送回去。”
“那其他事都處理好了?”
“嗯,都辦好了,蘇鴻濤急於追查韓修,還不知道這件事。”魏無缺慢慢道:“沒準過兩天就知道。”
陳易微微頷首道:“他遲早會知道,不過知道也奈何不了你們。”
“總督身死,喜鵲閣調查也天經地義,”魏無缺道:“你很熟悉我們的作風。”
“我殺過你們很多人。”
“……別把天聊死,陳千戶,隨便一座縣城都有你的醜樣。”
陳易笑了笑道:“直接說出來,總比心存芥蒂要好。”
“我倒無事,喜鵲閣人大多無情,而且若不是座主之位有缺,我也上不來。”魏無缺賠以苦笑,緩緩道:“但喜鵲閣中不乏有情有義之人,只是偽裝得極好。”
“明白,我不會在別人面前多說。”陳易道:“說回正事吧,蘇鴻濤也偽裝得很好。”
“我知道,夏水蘇氏沒有怠慢過喜鵲閣。”
“沒有怠慢,只是監視,”陳易繼續道:“蘇鴻濤其人負有清名,又懂得變通,左右逢源,這種人最想要的就是一碗水端平,而最怕的,就是兩頭都得罪。
他覺得他是你們中間的緩衝帶,遊走對立雙方間將水火之勢消弭於無形,但殊不知……”
“殊不知我們有你這個中介,他反倒成了舞臺上的丑角。”
陳易嘆息道:“黑中介害人啊。”
頓了頓,他又道:“此事過後,白蓮教那邊有壓力,喜鵲閣這邊也有壓力,他肯定會行動得很急,到時我等他露出破綻就是了。”
“嗯,不要輕舉妄動,蘇鴻濤身邊有人,若他嚴加防備,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陳易接受了魏無缺的告誡,夏水蘇氏擅驅使鬼神之術,蘇鴻濤嚴加戒備的情況下,身邊斷然不止寶蓮寺寂遠、查察司判官這兩張牌。
“還有…”魏無缺頓了頓後道:“如今你信任神教勝過我們,短時間還好,長此以往…或成大患。”
陳易掃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意味明顯,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明暗神教比起代表天家的喜鵲閣,要更值信任得多。
魏無缺面露苦笑,不對此見怪,道:
“只是好意提醒一句,我不知你如何跟神教搭上線,神教教主公孫官,雖已久未現身江湖,但並非容易欺瞞的人物,不知你有沒有聽過句江湖傳言,南巍縱只剩他一人坐鎮,仍足以看輕世間百萬兵。”
“傳言總是誇大。”
“我也希望是誇大。”
“要走了,多留怕出事。”
話不投機半句多,陳易說罷,不再寒暄,飲完茶便起身要走。
魏無缺見此,躊躇下問:“喂,東宮姑娘她……”
陳易面露困惑。
“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魏無缺繃起一張嚴肅臉。
“哪一步?”陳易愣了片刻後,忽地笑道:“她抓住了未來。”
這話初聽不明就裡,但魏無缺還是很快意會。
仔細一想,東宮若疏的未來,不就栓在這男女之事上。
“那我能安心彙報了。”
進展竟如此之快,實在喜人。
現在是抓,以後怕不是直接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