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了三分警惕,而後對著通往二層的階梯喊了聲:“晚輩燕飛,是剛剛被派來的丹童,敢問前輩可在?”
聲音在空蕩蕩的丹閣裡迴盪。
等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沒有任何迴音。
燕飛提高了語氣再喊一聲:“晚輩燕飛,是雲嵐宗派來的丹童,敢問前輩可在?”
這一次足足等了三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還是沒有迴音。
燕飛準備再喊第三聲。
如果第三聲依舊沒有迴音的話,他已經準備登上二層看個究竟了。
剛要開口,一個輕微的聲響從二樓階梯的方向傳來。
咚!
聽起來,好像是什麼敲擊木板所發出的聲音。
燕飛凝目看去。
“咳咳,丹童…咯咯咯,上一個丹童來到這裡,已經是半年前了,老婆子無聊的很,這下終於有點樂趣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隨之而來,伴著沙啞的聲音,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從二樓的階梯上走了下來。
燕飛定睛細看,不由得微微皺眉。
是個老嫗?
卻見,這老嫗佝僂著腰,看上去活脫脫像是個問號,但就算不駝背,只怕也就是五尺身高,現在更顯得矮了不少。
矮也就罷了,還十分的瘦小,燕飛估摸著,這老嫗滿打滿算也就是六七十斤吧,恐怕還不到。
老嫗身穿一件灰色的袍子,袍子上千瘡百孔,也不知道穿了多久從沒換過,她的頭髮花白,
散落著,遮擋了臉龐,所以燕飛也看不到她的長相,他的手裡抓著一根彎彎曲曲的柺杖,每走一步,柺杖拄在階梯上都會發出‘咚’的一聲。
這樣一個老嫗,給燕飛的第一感覺只有一個字,怪。
又是一個怪人。
但是燕飛不敢大意,怪人必有怪能,月瑤說的清楚,就是雲嵐宗的長老,都不敢在這位面前喘大氣,就是宗主見了她都要禮讓三分,足以證明此人非比尋常。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自己還得提防著點。
短短几十個階梯,老嫗足足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她每下一個階梯,都是一隻腳先踩在上面,然後另一隻腳挪下來,站穩之後再邁向下一個階梯。
終於走完了階梯,老嫗這才緩緩轉身看向燕飛。
“咯咯,小娃娃…你是新來的吧,哎,之前每一個到我這裡來的丹童,都嚇得渾身發抖,甚至沒有一個是自己走進來的,都是被強行丟進來的,你是唯一一個自己走進來的,難得,真是難得啊。”
老嫗看向燕飛,一時間,終於看到了老嫗那張臉的燕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恐怖的一張臉。
卻見,老嫗的這張臉基本上就是一個骷髏頭,包著一層皮,一張臉一半是白色的,一半是黑色的,深陷的眼窩裡根本看不到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