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紀清鳶心疼,想碰又不敢碰。
“小傷,待會兒回房給我上點藥。飯菜不合你胃口?”難得她還有沒胃口的時候。
“還不想少城主想的。”鳳瑀風涼涼來了一句。
“你閉嘴,扣你下個月月錢!”
鳳瑀倒吸一口汙濁的空氣,左手捂住心口,“少夫人我上有八十歲老母要養。”
“你是不是還下有一歲嬰兒嗷嗷待哺啊?”
“不不不,我還未成婚哪來的兒子。”
“好了吃飯,下午回縈牽客棧。”
“嗯!”
馬車內,紀清鳶用手帕沾了點水擦淨百里煉的臉,指尖抹了點淡綠色的藥膏輕輕擦拭傷口。這麼近,這麼仔細地看他的五官還是頭一次,一對上他的眼,她就變成了鬥雞眼。
“你以後要小心對你這張臉,長這麼好看也是不容易的好麼。”
“假使我沒記錯的話,夫人上次說下注的人才是最俊的那個,這個人還是我的師弟。”
“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你還記著呢。在我心裡,你最好看行了吧,小氣吧啦的。”
趕了一日半的路終於抵達縈牽客棧,同姜城邊緣一比,這裡簡直天堂,她興沖沖跑回四樓的房間。
“百里城主,百里城主。”衛府管事拿著張字條匆匆走來,年事已高的他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何事?”百里煉快步行至管事身前扶住。
“我,我家,少城主留的,字條。”管事揚起手中的紙條遞給百里煉。
傾默被擄去連城,請師兄上山尋師。
去找師傅,他不久前才見過。白千首曾說他下山四處逛逛,勢必走遍每座城池,此時在哪兒,他也料不準。小師弟怎麼無緣無故想起師傅了。
百里煉盯著字條一語不發,紀清鳶踮起腳去看字條上寫的什麼,又是雞爪一樣的字。
“寫的什麼,看你的樣子好像不是什麼好事。”
“你姐姐被人抓了。”
“你說傾默?她被人抓了?”紀清鳶抓著百里煉的手臂焦急道。
“小師弟趕去連城救她了。”百里煉放下字條。
“百里城主,老朽求你一件事。”管事跪倒在地。
“胡伯快請起。”
“伯伯你快起來吧,我夫君一定會幫你家少城主的。”紀清鳶最見不得這些老人家難過,容易想起自己的爺爺奶奶,她蹲下身扶起衛府管事。
“他回客棧時刻有說過什麼?”
“少城主那晚回來臉色蒼白,衣襟上還有血跡,可嚇壞了老朽。少夫人沒跟著他一道,老朽猜想一定是出了什麼事,趕忙去請城裡的大夫。少城主昏迷了兩日,第三日老朽去送藥時卻見床上沒了人影,只留下一張字條。這幾日百里城主也不在,可急壞了老朽,少城主要真出了什麼事,讓老朽如何回樊城向老城主交代。”
“他受傷了?”能傷衛暻弈的人不多,將他傷地這般重的人更不多,難怪他會讓他去找師傅。
“胡伯放心,我定會將他安全帶回,時候不早了,你回房歇著吧。”
“有百里城主這句話,老朽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