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紀府的馬車內,百里煉靠著墊子閉目養神,紀清鳶安靜地坐於右側,偶爾望望車窗外的風景,兩人各懷心事。
“夫人何時話變如此少了?”百里煉開口,打破沉靜。
“對的話只想說給對的人聽。”紀清鳶趴在車窗上輕輕道。她要的感情很純粹,夾雜著謊言再美也不要。
“我不是對的人?”百里煉還未明白紀清鳶怎麼就不願搭理他了,思想向後莫非是自己在走廊勸她回紀府時不經意露出的不耐。看不出,她平日沒心沒肺,心思倒挺細。
演戲,還是得演全套才行,稍一不注意,效果便大打折扣。
“我不曉得你是不是,以後的事,誰說得準。”紀清鳶轉向車廂,看著對面的車窗。
紀清鳶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看得百里煉霎時心煩,她不應該如此。
“你在怨我?”他掰過她的身子,迫使她正對著他。
紀清鳶扯了扯嘴角:“我哪兒敢。”怨他?她更怨自己,在沒弄清楚對方的目的之前便動了心。
“以前是我不對,冷落了你。你可願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百里煉的聲音愈發溫柔,本就低沉磁性刻意修飾之後更是讓人忍不住沉溺。
“百里煉。”紀清鳶對上他的眼,她終究猜不透他要的是什麼,關於她背後的一切如此重要麼。“我想……”
“少城主,紀府到了。”凰梟打斷了紀清鳶。
“想說什麼?”
“沒什麼,”紀清鳶笑得釋然,“到孃家了。”她起身,他快她一步下馬車。
凰梟被百里煉瞪地一個心驚肉跳。難道,這個月被扣月錢的會是他?
紀清鳶撩開車簾,眼前伸出一隻乾淨漂亮的手,她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的,忽略百里煉遞過來的手,她徑自跳下了馬車。
“青竹。”
“小,小姐。”青竹瞥了一眼百里煉的臉色。作為一名合格的下人,學的第一件事就是得會察顏觀色。
紀清鳶也明白她不敢動的原因上前拉起青竹的手道:“愣著幹嘛,跟我回老家。”
幾人一進大門,紀翔便迎了上來行禮:“見過少城主。”
“岳父不必多禮。”兩人心裡互看不順眼,明面上都是禮數周到,恭恭敬敬。
“爹。”紀清鳶認不得紀翔,據說前紀清鳶和他也不大親近,自己叫一聲完事。
“清鳶,”紀翔的注意力被紀清鳶召回,“過來讓爹瞧瞧。身體怎麼樣了,前幾日聽說你染了重病,爹都快急死了。”
“沒事了,您看我現在不好好的麼。”紀翔比想象中的要年輕一些,他的慈祥同百里煉的溫柔如出一轍,只能粗看不能細細琢磨。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來來來屋裡坐。”
早就聽青竹說紀家如何如何富有,今日一見還真是,這裝飾,這建築,都是大把大把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