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這個奇怪的人，讀著這樣奇怪的詩，走出了白鹿巷。
長久，白鹿巷中彷彿仍有若有若無的吟唱。
小魔女在前面聽著這樣的詩，眸子更亮了。
令東來的臉色更沉鬱了。他不是李無夜，他的心胸遠比李無夜寬廣，他完全認可王一的才氣，非常佩服王一的見識，他只是惆悵，只是有一點傷感。
而王一在讀完《俠客行》的時候，天地恍然了一下，眼睛突地又清明瞭一分，彷彿亦有小小的氣旋生於他的腳下。他的身體更輕了，他的思界更廣了。
他，就這樣晉升到了聖者中期。
這樣的晉升，令他意想不到。
難道是書山學海白鹿巷文化氣質的感染，讓他心境昇華？
難道是他在與小魔女的感情糾纏裡心境昇華？
難道是他對昊一的一番辯論，改變了一個時代的文明歷程而引發的反饋？
不，這一切，雖然能夠做為鋪墊，但是，仍然不可能讓王一在聖者境界上晉升如此之快。
果實當初說過：這世間已沒有成神的道路，所謂上古藥方，只是加速晉升，而加速奔向隕落的東西。
加速！加速奔向死亡？
這是聖者的晉升速度被放大了。
聖者，比王者晉升的速度更快！
無論四維生物阿圓，無論狡猾的鴞之女皇，他們都屬於觸發晉升之途的契機。
在先前剛見到令東來的剎那，他認為與其相差遙遠，無法與之匹敵。
又受到小魔女的無情之語。
又向昊一闡發一通文明之理。
這些都是契機。
總之，他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晉升了。
走在前方的令東來與小魔女也似有所感，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此時的王一，更像一個澹泊的古人，不沾世俗一塵一沙。
令東來只是惆悵，只是失落，把小魔女的手更執緊了一點。
出了白鹿巷，令東來向遠處的一山一指說：“龍山之顛，一決雌雄。”他執著小魔女的手忽的就加快腳步，化成一道殘影，飛赴而去。他的腳下，生髮一團白氣。
令東來的速度很快。
但在速度上王一絲毫不懼，緊緊跟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