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古曲,王一在以前很難彈奏成功,但是,現在他是聖者了,在指法上精細入微,所以,他自認為完全沒有問題。
在樂正的審視之下,一曲《高山流水》在王一指下潑灑而出。
琴聲相對幽怨,綿綿不絕,同時又是華美無匹,如空谷迴響,流水滴鳴。實質上這首曲,是對知音失去的一種傷感懷念,說它是彈給小魔女聽的,也不為過。
王一本來只是想應付一下這一關,但一彈,自己就進去了。
彷彿他自己成了琴,琴成了他。
此古琴,本王者之下不能彈。
王者以上,能彈也難成調。
但是,在王一的指下,其聲恍若天音。其情,貫穿後世前塵。
一時,書山之上,很多鳥雀飛到亭上聆聽。
一曲終了,群鳥久不能去。
樂正也呆了半刻,而後繞著王一轉了三圈,搖搖頭,嘆息道:“兄弟,看來我是做錯了一件事,可惜,可惜,覆水難收,規矩還是不能破的,你上去吧。”
王一點點頭,又踏上了下一個百級臺階。又遇一亭,名“筆停”。
連過三關,亭名皆以“停”為名,實則有玄妙之處。
筆停亦有一人,臉色柔和,但是,出現在亭裡的那隻筆,則是一隻鐵筆,且筆長丈餘,估摸下來,這隻筆不下千斤。
此人一指,亭外丈五處一塊黑色巨石,說:“請。”
此筆如此之重,但其毫卻柔軟無比,而且站在亭中,就算能執住此筆,筆長仍然不夠在石上書寫。且沒有墨汁。
這很明顯,這是要王一執筆虛空書寫,名則以筆書寫,實則以氣書寫。
倘若氣不能至丈五處,這一關無論如何也不能過。
但是,這種關卡,實質上,仍是針對王者的關卡,對於入聖的王一,根本不算難事。他吐氣治療已可達十多丈處,怎麼會在意這區區的丈五距離?重要的是,寫什麼字,怎麼寫才能表現他的王霸之氣!
王一單手拿起碗口粗的鐵筆,向亭外的巨石上一指,果然,還欠五尺距離。
王一運氣疾書,寫下四個大字:
浩氣長存!
在亭中的那人看來,是王一的氣息首先形成了實質的“浩氣長存”四個帶著金芒的實體,飛到了石上,而後在石上留形,而非那種以氣刻字法。
四字也是銀勾鐵劃,鏗鏘有力。
那個驚了一下,一揮手,向上指了指。
達到王一這種程度,他沒有什麼可刁難的了。
王一一點頭,又上了下一個百級臺階,再遇一亭,名“鵝停”。在王一想來,應該是“畫停”對,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古怪的名字。
而後,他真的在亭子中,看到一隻大白鵝,伸著長長的脖子,冷冷地看著他。
王一再一看,臺階到此處,就斷了,亭外是一個大的斷崖,與對面的崖相對,距離不下百丈。
王一恍然明白,這隻大鵝,極大可能是飛躍這斷崖的交通工具。
所以這一關是如何讓這隻鵝願意搭乘他飛過斷崖。
大鵝號稱村霸,脾氣不好,一言不發就追人,而這隻鵝,比一般的鵝更大一點,也更高傲一點。
王一計算了一下自己,如果硬跳過去,自己還是力有不逮,自己的最大限度應該差不多是30丈左右,所以,要想到達對面之崖,還得藉助這隻鵝。
這個亭中的石桌上,確實有紙,有筆,難道是畫一隻鵝,讓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