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刺藤蔓並未消失,反而再次爬滿了王一全身,將他再次束縛個結結實實,而藤蔓的一端,則附在果實的腰上,就這樣把王一懸掛在她的身體之上。——事實證明,以王一的實力,得罪果實,絕對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走。”果實嬌笑一聲,攜著可憐的王一像一道流星向前射去。
夏流火也只能跟隨上去。
遇山過山,遇水渡水,以果實與夏流火的速度,在常人眼裡,看來也僅是一道殘影,如一陣風掠過,何況現在仍是大雪紛飛,天氣惡劣,她們明明在世上疾行,卻沒有人知道她們曾在世上這樣疾行。
華陽公主的人,大魏國的一些密探,明明已經發現了王一等人再次出現的影跡,但轉眼又失了目標。所謂世俗王權手段通天,也僅只是對普通人而言的,對於果實夏流火這樣的存在,他們無力掌控啊。但華陽公主對《將進酒》此詩念念不忘且這首詩在大魏國也迅速流傳開來。
按照劉連的指示,很顯然,虎聖座是在翻越阿朵拉山脈進入滕國,按照王一等人的推測,大林觀的大本營應該在越國,這多少有一點出乎意料!難道虎聖座並非要回到大林觀觀主身邊?
阿朵拉山脈雖然比不了馬奇拉山脈那樣綿延萬里,但要橫向穿越過去,難度比穿越馬奇拉山脈只大不小。
一路上王一給橫掛在果實的腰上晃晃蕩蕩,還要受無數尖刺的折魔,簡直叫苦不堪言,痛不欲生呀。還要讓他莫名的想起《木蘭辭》中的句子: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好像還有一點那個“痛並快意著”的味道,搞笑又諷刺呀。王一隻能把這種經歷當成一種修練方式了,極限痛苦扛過去後,就是一種麻木的快意了。在適應了這無盡的痛苦後,王一開始調運身體內的氣息,進行必要的修補重組。
果實帶著王一與夏流火就這樣日夜兼程,頂著惡劣氣候一路向南狂奔,而後抵達阿朵拉山脈,進行橫穿。
果實的力量彷彿無窮無盡,特別在翻越巨峰的時候,經常藉助大生長術來輔助。夏流火雖然在瞬間速度上並不亞於果實,但是耐力遠遠比不上呀,好在她的身上有很多丹藥,可以適時補充。
也不知追了幾天幾夜,他們終於追到阿朵拉山脈的天一峰。
果實在極高峰頂,極目查尋。
風雪漫天,視線很大程度上受阻,強如果實,視野也僅限於半里方圓之內。
阿朵拉山脈如此廣大,而單一的天一峰,方圓何止百里。
果實在峰頂之上游移了很大一段距離,不見虎聖座蹤影。
王一心裡則暗笑,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很顯然明道早已攀過此峰了。
嗷嗷……他的耳邊又聽到這個叫聲,心中一動,知道李無夜騎著五彩孔雀遠遠地跟來了。
他真是不死心呀。
果實哼了一聲,王一身上的藤刺盡失。
王一啊喲一聲,跌落峰頂,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果實已經一腳踏在他的胸口,輕笑道:“舒服嗎?”
說實話,王一已經習慣了千萬藤刺附在身體上的感覺,這一下藤刺沒有了,身上的那痛感沒有了,倒讓他有一點不習慣了,王一此時相信了,世間確實有一些受虐狂,你越虐他,他越感覺舒服,你不虐他了,他還會感到痛苦呢。
王一想到了這一點,嚇了一跳,看來自己腦子也被虐得不正常了,怎麼可以有這種無恥無謂無聊的想法呢?於是,他裝作極度痛苦的樣子說:“我恨你,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呀,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我再也不想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