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姐姐,為什麼地下會有女孩子呢?”王一裝作天真態,好奇地發問。
“沒有什麼,就是樹根而已。”果實淡淡地說。
“哦,這樣啊,姐姐你真是天才,我們挖啊挖啊,越挖越深,終於意識到,那就是根!與姐姐你的想法不謀而合,你太太厲害了,沒有看到它們,就知道它們是根。”王一嘖嘖讚歎著。
果實揚著頭,不置可否,看來王一的馬屁對她沒有多大影響。
王一吞了一口唾液,繼續說:“而後我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根,缺少了一半……換句話說,就像男女夫妻二人,只餘下妻子,沒有了丈夫,這太奇怪了,不知道是誰拆開了他們呀,姐姐,樹根也有做夫妻的嗎?”
果實咯咯一笑說:“你說得不錯,樹根也是分男女的,但你搞錯了一點,不是缺少了一半,而是缺少了三分之二。”
王一眨眨眼睛,恍然有悟說:“難怪,我總是瞅著彆扭,原來是少了兩個部分呀,為什麼是兩個部分呀,難道說是一個男子娶了兩個老婆?”
果實瞄了一眼夏流火,笑道:“你的意思是暗示我們兩個都做你老婆?想得美,你不配!”
這句“你不配”可勾起了王一深沉的回憶。
小魔女,你在哪,你可還好啊!我王一想你想得好心痛啊!
“我可以告訴你,不是一個男的兩個女的那麼簡單,其中一個應該叫不男不女,明白了嗎?”果實有一些奇怪王一的神情變化,繼續說道。
王一又吃了一驚,旁邊的夏流火也是不明所以。
“姐姐你的意思是說,有一個果實是處於男女之間,陰陽之間,雌雄同體那種?”其實王一更想用簡單的詞來形容:陰陽人!不過,這個詞太粗鄙了,王一可是有內涵的人啊。
果實回答:“也可以這樣說吧,實際上,它可以在陰陽之間轉化,在某一段時間呈現男性化,某一段時間呈現女性化。60年一個來回。”
“哇哇哇……那太神奇了,太厲害了……是不是它是你們三個果實之中最厲害最牛的啊……我說了,還是姐姐你最牛,我只是擔心……”
“也許吧,實際上它轉化成女性化的那60年,屬於較虛弱時期,轉化為男性化的那60年,是最強大的時期,繼續往下說。”
王一自果實嘴裡知道這些秘密,也是暗自咂舌,天底之下神奇之物太多。如果趙寧真的與果實有關係,是不是代表趙寧的母親就是三枚果實之一,而自己遇到她時,她正值60年女性化虛弱時期?而大林觀觀主顯然就是代表男性的那枚果實。眼前的果實當然是代表女性的。
一切,真是不可思議,但這僅只是猜測,還需要用事實去證明。
“而後我們挖啊挖,挖到了那棵樹的主杆部分,聽到了咚咚咚咚咚的巨大的心跳聲,我們推測,地底之一下,有一個巨大的生物體,大得不可思議,或許整個地底都是它的身體。”
“是很大,但它無所謂大小,大的時候,可以橫跨千萬裡,小的時候,也可以如微塵,外部形態對它僅是一個皮囊而已。”
“姐姐高明,它就是種子嗎?”
“是的,我們說白了,就是秉它的意志產生的,說它是我們的父親或者母親,也不為過。”果實淡淡地說。
王一點點頭說:“那我認為種子還是有一點偏心啊,憑什麼讓那一枚轉為男性化的時候,最強,轉為女性化的時候最弱,說明,它還是偏向男性呀,姐姐,你說是吧,不公平。”
果實哼了一聲說:“你以為它像你一樣膚淺嗎?這種狀態是根據世間情態設定的,在很久以前的母系社會形態下,那時候,女性佔據主導地位,它最強的六十年,是女性化的,最弱的六十年,則是男性化的。”
王一又吃了一驚,說:“這樣講來,種子本身就是秉整個天地意志而生的強大存在啊!”
果實淡淡地說:“是的,某種意義說,就是天上的神,也無法對它怎麼樣,但好像被你終、結、了。”最後幾個字,果實是一字一句。
王一尷尬地一笑說:“那怎麼會呢,我哪有那本事,斗膽問一句,既然種子如此強大,怎麼還會讓那兩個果實逃走了呢?”
這個問題,夏流火也感興趣,果實都這樣強大的,種子的強大顯然已經遠遠超出了一般人的想像啊。
“問得好。”果實說。“你已經知道它是秉天地意志所生,而我們又是秉它的意志所生,它的意志強,我們就強。向上推理就是天地強,它就強,天地弱,它就弱。”
王一問:“姐姐你是說,天地也有強弱週期?”
果實說:“萬物都有輪迴,萬物的總體叫天地。”
王一想到了佛家的輪迴說。輪迴這個詞,本身亦非釋迦牟尼佛所創,而是古印度婆羅門教的輪迴思想加以發展而形成,婆羅門教中的輪迴是說自我輪迴於天、祖、獸三道中,如人從一間房子走進另一間房子。佛教把三道拓展為六道: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獄……而人世的潮起潮落,草木榮枯,也可以叫輪迴——只是這些,屬於小的輪迴,大的輪迴,是整個文明意義上的輪迴。比如上古恐龍滅絕,可以說是一個文明的結束。有人推測現有的人類文明屬於第五代文明。
王一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說,天地在某個時期出現了大動盪,那個時候,種子也因之虛弱嗎?”
“是的,很久以前,有一個天地大災變時期,天地之間,只有黑暗,只有火焰,沒有生命,不對,實際上是生命化成了負面形態,沒有實體,那兩枚果實正是在那個時候逃出去的。”
王一一怔,心想:她描述的大災變形態,是否就是萬物盤中的形態呢?
難道萬物盤本身就是大災變世界的微縮?或者說它近似於一個錄影帶,本身只是一個虛擬的已經失去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