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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灰霧中的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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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環,王一也就在遊戲中偶爾能見到,往往被設定成空間之門。是橋接兩個不同空間的通道。

這種環,在王一的命名中,一般叫“時間圓環”,但這命名不太準確,因為假設它具有空間之門的性質,至少應該叫空間圓環。

王一盯著這個環,它呈斜45度角,懸浮在半空,離自已約兩三丈距離,垂直高度亦有兩丈左右。

眼前無路。

又只有冒險一搏了。

他一把環住夏流火的小腰,沉聲對眾人說:“記住我跳躍的位置,不可有偏差,知道了嗎。”他用手一指斜上方的圓環說。

眾人看他所指地方,斑駁一片,並無任何特別印跡,有點莫名其妙。

“一定要記準位置。”王一說:“信我者生!走啦。”攜著夏流火往那圓環中一躍。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王一與夏流火消失了。

流沙一咬牙,夜縱身一跳,而後,也消失了。

凌悅容與李無夜不再猶豫,有樣學樣,以他們的境界,雖然看不到圓環,但對位置的精準判斷,卻是可以做到的。

一個波閃,眾人進入的空間,又是一番景象。

眼前又是另一個浩大空間。

這個空間完全是灰濛濛一片。上下四方左右,全部浸泡在一片霧汽之中,當然,你要用後工業時代的大霧霾天氣來形容也差不離。在地球的20世紀中葉以前,英國的倫敦就被稱作“霧都”。一方面是因為其溫帶海洋性氣候,空氣溼潤多雨霧,一方面是因為它是工業革命發源地,大量的煤炭資源的利用,導致大氣汙染——這實際上是每一個邁向工業之國家共同的命運,人類的家園確實因為過度工業汙染遭到一定程度的傷害。

這個空間的灰霧有冷涼陰森之感,並不是由大霧霾那種空氣中含有工業汙染顆粒組成的。真要形容的話,王一覺得,他在解七星聚會的時候,碰到的那種可怕的生命稀釋,假如當時不能解開殘局,最後稀釋成的形態,差不多應該如此!那麼,這個空間本就是由無數生命稀釋而成?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慄呀。

以此推論,第一個暗淵,是由怨靈組成,第二個紅色大地,是由阿修羅的血肉組成,而這裡,是人的生命稀釋而成,那麼所謂萬物盤,豈不是以天地為熔爐,以生命為祭物,用一個活生生的生命,煅造成這樣的空間?

這是什麼手筆?

此時,那個三角尖塔又改變了存在形態,不是豎立,不是倒置,而是橫向,以尖角面向眾人而存在,但灰霧濃重,只能隱約看到一絲影像。

而眾人彼此互看,再一次感受到濃重的時間效應,除了夏流火,大家的頭髮齊皆花白,顯示生命行入暮年之態。

王一也是苦笑一聲,所謂青絲白髮,白髮青絲,在這個萬物盤中,是經過多次轉換的。

“相公啊,我們又老啦。”流沙撫著王一的臉說。

“哼哼,幾度青絲白髮,唯我心一片赤誠為你。”王一狗血抒情,其實心裡也忐忑呀,如果回不去了,代表生命無多呀。

現在他們站立的地點,是一塊浮空的大地碎片,淹在灰霧之中。王一舉目望去,向著三角尖塔的方向,看到了另一塊大地碎片。只是這塊大地碎片較低,又被濃霧遮蔽,一打眼還真不好發現。

這塊大地碎片,非常闊大,這只是大致判斷,因為灰霧遮蔽了邊緣地。

再一定睛細看,就看到這塊大地碎片彷彿是動態的。這很奇怪,這塊大地碎片,以參照物來看,它並沒有產生運動,為什麼在眼底會產生動態的錯覺呢?仔細辨明之下,才明白那是因為這塊大地碎片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動態的東西。

因為數量太多,它們本身又與周圍顏色差不多顯示灰色,所以難以分辨。

王一放開視野,終於看清,那塊大地碎片上,散佈著上萬上百萬或者說上億的蠕動著的粘稠物。自外部形態,如果非要找一種動物來對應的化,那就是“蛭”。一般你也可以叫螞蟥。

這塊大在碎片上的“蛭”,則大得多了,最小的,差不多也應該有半米長,大一點的,差不多兩米長。

稱它們為蛭,只是一種邊緣化抽象化叫法,實際上,它們比真正的蛭顯得更“塌陷”,更近於液態化,彷彿它們就是由一些濃稠的粘液組成。

如果再細看,其渾身都佈滿著吸盤狀的東西,而嘴巴則如菊瓣狀。

蛭本身就已很討厭很可怕了,這塊大地碎片上的這些動物,則更顯恐怖。

王一計算了下,自己這些人要想最終到達三角尖塔,必然要以這塊大地碎片為中轉。以自己這些人的能力,以及這個空間的重力特徵,是可以跳躍過去的,但跳躍過去,就必然要面對這些上億的灰蛭。不說它們的攻擊力怎麼樣,那麼多,一旦附上人體,也差不多噁心死了。何況,這個空間裡任何生命體,都是具備一定力量的,很難找出王者以下境界的。

要想衝出去,就得在這些上億隻灰蛭之中,殺開一條道路。

但以王一的觀察,這些灰蛭的動作,充滿著可怕的一致性,極像一個個複製體,又像一隻整肅的軍隊,做著整齊劃一的動作,形成有規律的波浪效應。再向深推測一下,這些灰蛭雖然有上億隻,但又極可能屬於一個整體,受著統一的調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所謂殺開一條道路,就是免談,因為它們一就是萬,萬就是億,牽一髮而動全身。

“同志們,對於這些討厭的傢伙,你們有何想法啊?”王一思考半刻,沒有什麼好的應對法,於是開啟了商討模式,人多力量大嘛,三個臭皮匠抵得過一個諸葛亮嘛。這樣,也顯示出他王一寬大的胸懷嘛,海納百川的人格嘛。

“我的想法就是相公你一定胸有成竹,一定有最好的應對的方法,你就是想考考我們,是不是?”流沙搶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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