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自發來感謝王一的民眾，也只好各自散去。
他們在心裡面感嘆：這才是真正的神醫啊，做了天大的好事，卻不求一點回報！
王一與小魔女在這山頂之上，看到了一個白衣飄飛，冠耀天下的男子。
李無夜。
他筆直立在那裡，像一尊雕像，或許雕像也雕不出他臉上那華美線條。
李無夜他竟然逃出了黑衣人掌控的地宮？
王一一時怔住了。
小魔女則咬住了唇，也說不上話來。
李無夜冷冷地掃了一眼王一，而後向素衣深施一禮。不卑不亢地說：“拜見師叔。”
王一與小魔女見她白衣飄飄，又與太后同樣騎乘五彩孔雀，心裡已有懷疑她是靜海堂之人，只是他們在山上從未聽說過她，而今卻在李無夜的話語裡得到了印證。
她確實是與靜海堂的兩位掌尊素霓素裳同一輩份之人。
但王一與小魔女現在算是靜海堂的叛徒，就顯得非堂尷尬，行禮不是，不行禮也不是。
李無夜的目的當然很清楚，是帶王一回山的，這位師叔祖，也是帶王一回山嗎？
素衣輕輕地說：“免禮，這次兩位師姐命我出山，一是尋找無夜你，一是尋找悅容，另外，梵烏院的人，還叫我找到你……”素衣把面朝向王一。
她把話說得清清楚楚，毫無遮掩。
她素衣，是從來不會玩心計的人。
王一干笑了兩下，還是向她深施一禮說：“拜見師叔祖，只是我已經不是靜海弟子了，你把我交給梵烏院，也是天經地義嘛，哈哈哈……哈哈哈……”
在聖者面前，還是不要想著逃跑的事吧。
僅是一個李無夜，他也是逃不掉。
“唉。”素衣輕嘆了一聲又問：“你師傅呢？當時情況是怎麼樣的，你能告訴我嗎？”
王一也不隱瞞，就把當日情況稍講了一下。至於黑衣人那裡，他就沒講了，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供出黑衣人的秘密，畢竟自己兩次都是藉助他才逃離生天的。如果李無夜願意補充，那就是李無夜的事了。而後他又把在越國的事稍講了一下。
“這麼說悅容師侄在素羽師姐那裡呀。”素衣輕輕說。
這句說已經點出了老太后在靜海堂的名字是素羽。她們四個連起來就是霓裳羽衣。至於老太后的凡俗之名是不是還叫素羽，就不得而知了。
四位本都出自靜海堂，素羽卻進入世俗成了太后，還陰顯與這位素衣產生了很深的瓜葛，是何因果，不得而知。過往的歷史太深沉了，重重時間迷霧中，他們這些做晚輩的，無從抓取。
“不錯，師姐確實在月光殿中。”李無夜點頭說。“但她現在身負重傷，被母上大人放在藥池中滋養，恐怕還要好幾年的光陰，才可恢復。”
他這句話已經完全點陰了，素羽就是他的母親，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已經生髮的事情，他不會像王一那樣編織謊言。他李無夜，從來都是堂堂正正陰陰亮亮的人。
素衣輕輕點頭說：“按照梵烏院的意思，他們是要把悅容和牝珠一齊交給他們，但我不想這麼做，只要她拿出牝珠就可以了。”
“牝珠已經沒有了。”李無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