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六十塊錢買來的原價兩百多的虎骨酒,黃特派員高高興興的走掉了,兜裡還揣著一盒剛剛從攤主那裡訛來.....不對,是攤主贈送給他的半盒長白山。
對對對不叫訛,那叫贈送。
提著酒,揣著煙,黃特派員笑容滿面的坐上了回大叔家的公交車,風風光光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坐在公交車上,心情絕佳的黃特派員先是看了看自己手邊的虎骨酒,又瞧了瞧手裡的半盒長白山。
望著這豐收的莊稼,黃特派員的臉上露出了好似農民伯伯般憨厚的笑容。
“哎呀美滴很美滴很,今兒這趟沒白來啊。”
歡喜之餘,黃特派員更是不由讚歎起了那位人很好的攤主。
“得謝謝那位大叔啊,你瞧瞧,這才是做生意的人,不光給我打折,還給了我半盒煙,哪像那個賣王八的,忒特麼狡詐,張嘴就兩萬,還是這位大叔好,真實誠。”
“嗯,就是有一點不太好,說了是要贈品的,你把你的煙給我算怎麼回事?”
黃特派員大方的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反正都不要錢,我也就不計較了,嗯,下次還去他那兒買東西。”
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一位中年人,心情大好的黃特派員賤賤的推了推人家,“大叔,知道虎骨酒不?要不要給你看看?我這兒可是正經八經的虎骨酒,花了不少錢呢。”
坐在黃小北身邊的那個中年人,瞧著黃小北手裡的虎骨酒,又看了看他那副臭顯擺的樣子,拉著臉,沒有好氣道,“能買的起虎骨酒還跟我們一塊兒坐公交車啊。”
黃特派員立馬嘖了一聲,“這話說的,我這叫與民同樂,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我喜悅的心情嗎,來你看看我這還是茅臺的袋子呢。”
中年人被黃小北擾得不勝其煩,去黃小北前面的位置坐了。
結果黃特派員又轉過身,跟自己身後一位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臭顯擺道:“阿姨,要不要看看虎骨酒?好東西啊,絕對讓您長長見識。”
中年婦女乾脆抱著孩子下了車。
到了最後,整輛公交車後排就剩黃特派員自己一個人,其他人全被他煩走了。
黃特派員表示很無奈。
你們咋就那麼過分,咋就不能和我分享分享喜悅的心情?正所謂......嗯,好像坐過站了......
就在黃特派員一個勁兒跟四周的人臭顯擺,結果一不小心坐過站時,另一邊的情況真可謂是悽慘無比,那叫一個慘到不能再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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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即便黃特派員走後很久,攤主也沒能從地上站起,就那麼靜靜地坐在地上,感悟人生。
靜靜地坐在地上,萬事萬物從他的眼前彷彿走馬燈般閃過,這一刻,攤主的神情看起來很是深沉,猶如一位正在思考世界終極奧義的哲學家一般。
瘦瘦巴巴的臉上寫滿了追求世界真諦的渴望。
賊眉鼠眼的雙眸充斥著解脫的釋然。
在認識了黃特派員後,攤主理所當然的思考起了這個世界。
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問著自己,人類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生物?這個世界又到底是怎樣的呢?他們之間又到底有著怎樣的關係呢?
絕對不是辯證統一的關係。
所以,這個世界上到底為什麼會有那麼厚顏無恥的人呢?
經歷了難以想象的摧殘後,攤主頗有些大徹大悟的感覺。
仰頭望著炙熱的夕陽,攤主看破紅塵般,微微一笑。
“大概還是因為人類本身所具有的複雜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