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事件結束後,聖所內理所當然的召開了一場內部的分鍋會議,據會議的主持人所說,本場會議的目的是為了找出護衛成員內部的問題所在,避免下次聖天子出行的時候出現類似的情況,所以羽擎和蓮太郎也理所當然地被叫到了現場。
首先是規劃路線的負責人,整場會議下來他們所說的內容可以歸結為十分簡單的一句話:規劃的路線沒有問題,聖天子會遭遇襲擊全都是訊息洩露的問題。
然後是排除道路四周可能危險的先行隊,他們給出的理由是,他們只負責可能靠近加長禮車對聖天子進行暗殺的物件,而那種能夠在一公里外進行狙擊的殺手,他們實在無能為力。
最後是駕車在禮車四周近距離守護聖天子的護衛隊,由於他們的最高負責人保脅卓人,此時還因為重度燒傷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裡,所以話事人自然就成了他們小隊的副隊長。
這個護衛隊的臨時負責人,全程都在用他們只負責地面安全這種蹩腳的藉口為自己辯護,至於他們停車圍在聖天子的四周,導致聖天子暴露在狙擊槍的槍口下這件事,則以他們的防守固若金湯,如果沒有羽擎插手的話,他們絕對能夠保護好聖天子這種馬後炮般的藉口來推脫。
但見過現場狀況的人都知道,用那種蹩腳的輕式盾牌擋在聖天子的身前,最終那種反戰車子彈只會輕鬆地穿過護衛的身體和盾牌,並最終命中身處人群包圍中的聖天子。
反正羽擎和蓮太郎就這樣看著那些傢伙在會議室裡進行著一項名為踢皮球的多人運動,在爭論了一個小時後他們還是沒有明確這個鍋到底應該由誰來背。
但最終,要背上大鍋的護衛官們,卻突然調轉槍頭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羽擎和蓮太郎的身上,但理由卻有些好笑。
據那個護衛官所說,聖天子在昨天之前一直都沒有遭到襲擊,可是羽擎和蓮太郎他們一接下了護衛的委託,聖天子便立馬在回聖所的路上被狙擊了,這絕對是因為他們兩個把機密的情報給洩露了出去,而且羽擎還導致他們的隊長保脅卓人受到重傷,這一切絕對是羽擎的陰謀。
對此蓮太郎表示他在昨天早上接到電話時,只被告知了聖天子進行會談的地點,秘書也只是讓他直接去任務地點進行危險的排查工作而已,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蓮太郎直直地看向了主位上的一個女子,那是代表聖天子出席此次會議的秘書。
秘書在為蓮太郎佐證說她的確只在電話中告知了蓮太郎舉行會談的地點之後,又補充說羽擎她在早上的時候直接叫過來聖所的,而羽擎所做的也只是跟車前行而已,關於來往路線之類的情報羽擎一概不知,這直接就把羽擎和蓮太郎給排除在了背鍋人之外。
但是在將羽擎和蓮太郎從嫌疑人中摘除之後,護衛官又開始將鍋甩給了其他人,然後其他人又拿出之前的那套說辭開始為自己辯解,會議又進入了無聊的踢皮球時間。
在那些護衛互相扯皮的時候,羽擎悄然隱去身影來到了旁邊的隔間內。
並不寬敞的隔間內只擺放了一張圓桌以及十幾張椅子,圓桌的對面是一個嵌在牆裡的巨大面板,此時的聖天子正坐在正對面對的主位上,透過監控面板觀察著會議室內的情況。
“怎麼樣,調查出什麼結果了嗎?”也沒有做那些多餘的禮數,羽擎一進門便直奔了主題。
順著聲音往身後看去,聖天子發現羽擎已經在秘書的陪同下進入了這個房間,在向羽擎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打了招呼後,聖天子又回頭看向了前方的面板,此時一個情緒有些激動的官員正在和其他人互相問候家人,汙穢的話語落在聖天子的耳中讓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等到羽擎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落座,聖天子才將自己面前的一沓資料推到了羽擎的面前:“負責這次護衛工作的人裡面,反對原腸動物新法的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多上不少。”
隨意看了一下資料上匯總的名單,羽擎發現上面照片和名字全都是一些陌生的傢伙,不過讓人覺得有趣的是,保脅卓人和另外幾個此時還坐在會議室裡的傢伙,照片都出現在了資料上。
“那出賣你的人呢?”
“情報太少了,而且時間並不是很充足,所以短時間內沒辦法把他揪出來。”
聖天子搖了搖頭表示無奈,雖然已經根據護衛隊那些人對原腸動物的態度,將懷疑的範圍大幅度縮小了,但只要對方不出手,她就很難在短時間內獲得其他的證據。
而且…內鬼也不一定就只有一個人。
“那下次會談的時間和地點決定好了嗎?”羽擎說著用手指在資料上保脅卓人的照片上扣了個叉,想到對方此時正重症監護室裡痛苦地躺著,羽擎就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嗯,時間定在六天後,地點的話換成了城區的一座高階餐廳。”在遇襲的當天晚上,齊武宗玄便很貼心地打電話問候了她的身體是否安康,並快速敲定了第二次會談的時間以及地點,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逼著聖天子快速做出決策一樣。
當然,齊武宗玄結束通話電話前那一句“你可別在自家的地盤給人暗殺了”,讓聖天子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這次的會談很可能就如同羽擎之前所說的,是一場針對她的陰謀。
“可以通往目的地的路有無數條,但只要護衛裡的內鬼沒有拔掉,無論你做出何種選擇都會有殺手在你的必經之路上等著你。”隨著羽擎的說明,聖天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沉了下去,想來羽擎的提示讓她又回想起了昨天遭遇襲擊的場景。
片刻之後,閉著眼睛舒了口氣的聖天子肩膀也放鬆了下來,但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時,情緒還是顯得有些低落,上一任聖天子教給她的,緩解壓力的方法在這種情況下好像失去的效力。
羽擎翹著二郎腿,雙手抱住後腦勺往後靠去:“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規避風險,同時還能讓內鬼露出破綻,但這需要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除了我之外不再相信任何人,這個任何人甚至包括天童菊之丞、蓮太郎以及你的貼身秘書在內。”
聞言,聖天子轉身看向了在她身後待命的秘書:“你先出去吧。”
“可是聖天子大人…”
秘書還想說些什麼,但她最終還是在聖天子嚴肅的目光下選擇將空間留給羽擎和聖天子。
等到秘書離開了隔間,並順手把門關上後,羽擎才會聖天子分析起了她如今所處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