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不等她的手落下,一聲帶著些許沙啞但帶著一絲微微凌厲的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做什麼?”
突然這樣一聲,風蘭君的要伸出去的手突然頓住了,難得有些疑惑的看向稍後一步走過來的莫無天,雖然有些詫異他突然的語氣,但還是說道,“搜身。”
看他們這樣子,應該在這裡呆了很久,說不定身上有什麼好東西,反正他們都已經死了,毫無疑問這些東西就歸她了。
在她就要繼續的時候,莫無天突然頓了下來,“我來。”
風蘭君有些詫異的看向他,好半晌才突然開口道,“你不會吃醋吧?”
看到莫無天微微瞟了她一眼,不言語的神情,風蘭君嘴角輕扯,還真被她猜中了?但是這是哪門子的吃醋?吃一個死人的醋,還是他們敵人的醋?!不過,在看到他那有些蒼白的臉色的時候,風蘭君直接拉上莫無天的手,站了起來。
“算了,就他們穿的破破爛爛的,想來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還不如我們自己去找呢。”
“嗯,我們去找。”莫無天突然嘴角上揚的贊同道。他的女人,就是搜身,也只能搜他的,其他的人都不配,何況,還是這類人。
兩人繼續朝前走去。
也許是因為吃了盤龍草的緣故,雖然兩人內傷更重了,但是比起之前在這森林中前行,相比要輕鬆了一些。
不過,說來也真是奇怪,他們走了這一路,一隻動物都沒有看到。按理說,這裡既然是樹林的話,那麼必然會有一些生物吧,但是這裡除了那些奇形怪狀的植物之外,什麼動物都沒有,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也怪不得那兩個人想吃他們了。
其實說起來這也不足為奇了,畢竟,從他們進入這深淵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異常離奇。
—— —— ——
此刻深淵內的某一處地方。
幾個黑衣著身的男子,單膝跪在一個閉目修神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身前。
“屬下譚海參見副教主。”
“屬下等見過副教主。”
如果風蘭君在此,定能認出那跪在最前邊的自稱譚海的男子正是之前她所見過的那個手持烏黑長劍的人。
不管是在自由島風雨樓的對視,還是之前在深淵入口時的匆匆一瞥,讓她都覺得這人實力定不簡單。但是這樣不簡單的人物此刻卻跪在一個周身氣息極為普通的中年男子身前。
這人身上沒有任何氣息波動,閉著雙眼,就似是沒有看到、沒有聽到、也沒有感覺到面前有人一般,若不是那細微的呼吸之聲,似是都讓人覺得這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他的面上帶著歲月留下的一些痕跡,但依舊可以清楚的看出這人年輕時定是一個極為俊秀的人物。不過可惜的是,他的左臉從眼角到脖頸之處有一道深深的傷痕,那麼清晰的爬在他的臉上,那麼深,那麼重,讓人不難想象當初的這個傷口該是如何的深刻入骨。
雖然這道傷疤猛的看上去極為猙獰,但是在這人的身上,卻不知為何會讓人自然而然的忽視它的存在。
平和、安然這是此刻其他人從他身上感覺到的氛圍。
譚海神色嚴肅、面帶恭敬地看著他,但心底卻劃過了一絲疑慮。
許久之後,那被稱為副教主的聶尚才睜開了雙眼。
不過在他睜眼的剎那,譚海等人心底微震,什麼平和、什麼安然,那根本就是他們的錯覺,那樣一雙深邃的眼中,佈滿了濃濃的凌厲與殺戮,還有那彷彿下一刻他就會讓天地變為血色、萬物盡毀的決絕。
這才是那個真正的副教主,是那個他們之前見過的、或是聽說的隱藏在笑面虎之下的真實的面貌。
“終於來了。”聶尚聲音沙啞的說道,“起來吧。”
“是。”
聶尚目光如劍的看著面前的譚海,雙眼微眯,語氣平靜卻帶著絲絲嚴厲的說道,“你說你是狄青的弟子?”
狄青一直是跟在那人身側的,但是在那一次之後,回來的只有那人,他還以為他們已經...
“他現在在那?”
“師父他,還好。”譚海微頓了下,之後看向聶尚,“我來這裡,正是奉了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