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比進屋,話也不說,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你……”屈南生想開口說什麼,卻怕被阿掃聽了去,給吳比猛使眼色。
吳比微微抬手,示意屈南生稍安勿躁,一道心神卻飄到小梁朝中的分身中。
停下手上的魂導拳,吳比來到餘娥和許何處,正撞見他倆在和狐來“鬥地主”。
小狐狸顯然是新手,亂出一氣;許何雖然頗感無聊,卻也只能忍著,用眼神指使一邊的異族幫自己出牌;餘娥則一手玩著牌,一手玩著貓,摸得米缸呼呼嚕嚕。
“咦?不打拳了?”許何見吳比到來,眼睛一亮,忙不迭地把牌丟在地上,“怎麼樣,能開始了吧?”
“急什麼,有個事兒。”吳比也坐到了牌局旁邊,看看狐來的牌搖了搖頭。
“說吧恩人,有什麼奴家能幫忙的?”餘娥換了個姿勢,手卻不離米缸的頭頸。
吳比便把外面阿掃的事情一說,聽得餘娥呵呵直笑:“恩人不是有那個……控制人心的手段麼?用了便是呀。”
“是唄,就這點事,我還以為是碰見敵手了呢。”許何也說得若無其事。
“就你這樣,碰見敵手能幫什麼忙?”狐來顯然輸得不是很開心,嗆著許何。
吳比便再把小綠暫時無用之事一說,餘娥又被逗笑了:“那便讓奴家出去,幫恩人除掉那個掃地小廝……”
“不用不用,死了倒是麻煩。”吳比當然想過這條路,但又覺草率——贏得漂漂亮亮的,方能修得安安心心。
“誰幫我去看看那吊墜有何玄虛,也好早日定計,處理掉這麻煩。”吳比撓撓頭,“乘鶴樓這點東西,以你們的眼力,該當看得出……”
“那便讓奴家去吧……”餘娥懶洋洋地起身,“奴家倒是越來越覺得恩人是從漏中來了……嗯?”
“那便如此。”吳比懶得和餘娥廢話,甩甩手就要回去。
“且慢!也讓我出去透透氣!”狐來舉手大叫,“我有一手障眼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近身那阿掃!”
吳比應了一聲,著分身繼續打拳,一揮手的工夫,便將餘娥和狐來放出了小梁朝。
“果然……”屈南生神色恍然,安心地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狐來法訣一捏,與餘娥跟著吳比便走到了窗前——從視窗望去,阿掃剛剛寬衣解帶,拿出一塊絹布仔細擦拭著那玉佩,彷彿是世界上最貴重的寶貝。
“喲,乘鶴樓家底不錯,連個外門首徒也能拿出這種貨色……”餘娥眼睛一亮。
也不知是聽到了聲音,還是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阿掃忽然轉頭望向窗外,眼中透出警惕與凌厲。
似是什麼都沒看見,阿掃一陣迷茫與疑惑,批起衣服起身走來。
“看不見吧?”吳比差點和阿掃眼神對上,行雲無定斬已經運到了指尖。
“看不見,你看他那蠢樣。”狐來信心十足,顯然這法術用過多次,分辨得出誰中術誰沒中術。
“別小看了這廝,他可不簡單。”餘娥搖搖頭,“行了恩人,放我回去,回去說。”
吳比隱於窗後,收起了餘娥和狐來,恰好聽到阿掃招呼了一聲:“福來兄,歇了麼?”
吳比給屈南生打打手勢,屈南生也便起身應道:“怎麼了?”
“剛才忘了囑咐福來兄一句,在這坑底可不要亂跑,這裡禁制重重,也只有我才能來去自如……”阿掃眼中狐疑之意瞬間散去,換上一層笑意:“今天早點歇,明早我叫你,帶你去見識見識坑底的樂子……”
“好嘞。”屈南生應了聲,不想與阿掃多談,準備關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