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來施法過後,只見凌雲社大旗周遭妖氣疊嶂,兩位妖姬一左一右纏著旗杆,大大的狐狸尾巴來回撥弄,撩得人心癢難耐。
“你這麼一弄,誰都知道凌雲社不是什麼正經修家,比那乘鶴樓還不堪吶!”餘娥隔空彈了狐來一個腦瓜崩,疼得小狐狸連連撓頭。
“姑奶奶法力高深,姑奶奶來。”狐來還學會了諷刺,不平不忿地對餘娥說。
“像這樣?”餘娥一揮手,大旗旁頓時白骨成堆,陰風呼號,就連大旗本身都變成了黑色,頗為像是大黑天旗的樣子。
“哎喲姑奶奶可收了神通吧,要是這旗子這麼放出去,誰不知道凌雲社是鬼修當家,哪還有人敢安心了?”狐來頭疼不止。
“所以我一開始也沒試呀。”餘娥甜甜一笑,收起了白骨和陰風,“不過你別講,如若真要恩人來定這旗子的樣貌,說不定就是這樣……誰叫他也是個小小鬼修呢。”
“這旗與他無關,是安心大仙的旗。”一直默不作聲的王北遊加入了對談,“不然他也不會把所有的名聲地位……都送給屈兄。”
“喲?這時候你倒明白了?”餘娥捂嘴偷笑,心說在吳比因為不知道如何讓屈南生成為“英雄”、愁得頭髮都快揪光了的時候,只有這劍修一直脫線,還以為吳比焦慮的是此戰背後的來龍去脈。
“既然你這麼懂吳比,這麼懂安心大仙,那你來試試?”狐來也藉機調戲一句,想看看王北遊的幻術功底。
“哦,我不太會這個,是不是這樣?”王北遊說著,也學著狐來和餘娥那樣驅動靈元,對著旗子來了一下。
只見一股濃霧將大旗包裹——別說看到上面寫著什麼了,連旗尖都是若隱若現的,像是一把剛從冰封中解凍的劍。
“我來!”林紅纓驅散了王北遊的法術,自己也照貓畫虎,把凌雲社的大旗幻做了一杆紅纓大槍,直直挺挺的。
“氣勢有了,殺機略重。”幾人胡亂試了幾次,終於惹起了屈南生的注意——老漢向林紅纓點了點頭,走近旗子,正要親手飾上一飾,卻被米缸先出了手。
小貓咪喵喵叫著,繞著大旗轉了一圈,便見大槍不再,換成了一根彆著羽毛的棒子;大旗上的“凌雲社”三字也縮小到不能再小,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大的貓頭,看起來極為不像是中州之物。
旗上的貓頭長著嘴巴,眾人知道米缸是想添些氣勢在上面,怎奈畫工不佳,不像是震天長吼,倒像是小貓打哈欠。
但他們可能不知道,假如吳比此時醒著,看過了前面這幾面旗子,最想選的肯定是米缸做的這一把。
“還請安心大仙親自出手——”餘娥已經等了半天,驅散了米缸的幻術,半帶笑意地邀請屈南生。
屈南生略一沉吟,姜水劍點在了旗首——森然之意充斥場間,大旗陡然升高三丈;旗杆上多了無數雙手印、劍氣繚繞;而旗面則無甚變化,還是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只不過在下面多了一個圈。
那圈渾圓如意,一眼望之即覺得堅不可破,尤其是在旗杆上劍氣的齊指之下,更有一種鋒銳之感。
王北遊與林紅纓看了點頭,餘娥笑而不語,只有狐來不解何意卻也不好意思承認,也學著王北遊和林紅纓的樣子連連點頭。
卻是屈南生自己也沒想到多了這麼一個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劍、抬頭看看旗,自言自語了一句:“安心修仙,不叫凡人做豬狗……”
幾人望著旗子出神,都知道從此以後中州多了一個旗號,也在猜想這杆旗子能立多久;唯有屈南生肩上的黃曈老祖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看,自顧自地望著那剛剛從老錢身上索回來的“一頁圖譜”,不時操控其在屈南生眼前晃悠。
米缸看了旗子一會,找不到上面的羽毛覺得無趣,便直勾勾地盯著飄在屈南生肩膀附近的黃色眼珠,已經是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