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饕餮陣與我漏天底的陣法同源,地下囚室彷彿土中之繭……且不說這殼有多硬,即便你有神兵利器能夠破殼而出,也要想辦法找到上去的方向才行。”餘娥幽幽嘆道,“恩人可不要怪罪,奴家只是實話實說……”
“即便恩人能護得我倆不被饕餮陣吸乾,卻又如何攻破這繭壁?”餘娥敲了敲牆壁,臉帶幽怨。
吳比明知道這餘娥又是想借機探自己底細,但也還是遂了她的意,隨手把姜水劍握在手中,問了句:“這把怎麼樣?”
餘娥眼睛一亮正要說話,卻有一聲更粗壯的嘆聲響起:“好劍!”
聲音自然是從許何口中發出——原本動彈不得的他,此時竟然手指微顫,緩緩抬起了胳膊:“竟有如此好劍,如此好劍……”
嘆著嘆著,許何竟然流下了一行濁淚:“可惜我修為已毀,竟錯過此劍……”
吳比看了一陣心酸,強忍著把生命果給許何的衝動,而是反提劍尖,緩緩把姜水劍的劍柄送到許何的手中,輕聲道:“沒關係,等咱們脫身,或許許兄再有奇遇,能夠重獲修為也說不定……”
許何沒有答話,只是手握姜水劍柄的那一瞬間熱淚盈眶,張口半天卻說不出話。
“恩人這是要奴家欠你一輩子了……”餘娥看到神劍,當然也就知道破繭而出只是時間問題——這下子又欠了吳比一記恩情,遠遠不是一年所能償還的了。
“不必不必,只要你算得夠仔細,總能還得清的。”吳比笑眯眯地看了餘娥一眼——現在已經給屈南生找了一個劍修老師和一個鬼修老師,只要屈南生想修仙,以他的天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頂級修家。
只是……吳比見許何摩挲姜水劍的樣子,心道難道他不打算還了?
“哈哈哈,也罷也罷,此劍名為姜水?”許何摸了半天,竟然感應出了姜水劍的名字,“劍是好劍,亦有靈性……只不過不適合我的劍道,還是還給吳兄弟,靜待有緣人吧!”
說完,許何將姜水劍顫顫巍巍地舉起,送回到了吳比手上——遞出劍柄的一瞬間,許何的胳膊便又軟塌塌地垂落在地,似是用光了全部的力氣。
“現在有神兵,就差方向了?”吳比扭頭問餘娥,同時走到牆壁邊緣,用姜水劍輕輕刺之——牆壁被刺出一個小坑,雖然不是削之如泥,但效率肯定會比行雲無定斬高上不少。
“方向嘛……就奴家來咯?”餘娥微微嘆氣,“饕餮陣法我還是知道一點的,待奴家稍用遁法查探片刻,兩個時辰以內該當可以探明……”
“喵!”米缸自從出來之後,就一直沒有出聲,安靜地趴在吳比剛才鋪好的獸皮毯子上,如同泥塑一樣觀察著面前三人。
等聽到餘娥說要兩個時辰,米缸方才突然叫了一聲。
“哦?小貓貓要和奴家一起去?”餘娥嘴角微翹,走過去就要把米缸攬進懷裡。
“你別瞎說,他不是那個意思。”吳比連連搖手,喜上眉梢,“他說他知道方向,就在那兒。”
說著,吳比指向牆壁一角。
“恩人還懂獸語?!”餘娥又吃一驚——的確有些中州修家修行過這類法術,但一來靈獸輕易不會露面,二來靈獸越強脾氣也越差,極難調教,所以漸漸也就沒什麼人再練獸言,沒想到吳比居然連這個都會。
“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吳比諱莫如深地笑了一笑,轉頭對米缸說,“就沿著那個方向一直挖嗎?”
“當然不是。”米缸打了個哈欠,“該轉彎的時候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