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刀光起,趙靈旗一陣快刀,名副其實地將3號濱羽琉斬成了“亂麻”。
當然趙靈旗的“快刀亂麻”還比不得奇石化作的“劍牢”——2號濱羽琉已經被打成一團血泥,劍氣依然簌簌落下;3號濱羽琉雖然骨斷筋折,但皮依舊連著肉,最重的刀傷當然是被“劈斬”造成,由肩頭斜斜砍至同側腰間,此時他像是一個可怖的喪屍,正反身跑向祁飛燕身前的1號濱羽琉。
“哎呀呀……還是被你們算計了。”1號濱羽琉放過了祁飛燕,在槍林彈雨中急速跑來接應3號,合二為一時,也順勢接受了3號濱羽琉身上的刀傷,雖然看似無損,可肩膀也已經抬不起來了。
“怪我孤陋寡聞,被一個破劍符矇騙了,笨蛋笨蛋……”濱羽琉放棄了劍牢中的那個分身,換手握住布都御魂,向籃球場的邊緣退去。
秋甫飛劍一震,牽著劍柄引劍急追,不準備放過受了傷的濱羽琉;祁飛燕那處的影壁精英也重整陣型,迅速向這裡奔來,子彈已經提前打到了濱羽琉臉前。
“呀……殘念,好像殺不掉了……”濱羽琉連連格擋子彈,努力控制角度,將子彈彈向趙靈旗與吳比。
吸收過生命果的趙靈旗體力有所提高,已經不會僅僅因一次劈斬而脫力,眼下也勉力為自己和吳比抵擋著子彈。偶有擋不住的,趙靈旗便避開要害硬吃,始終不離開吳比身前。
“看來這次……也當不了英雄了吶……”濱羽琉重重嘆氣,漸漸拉開與吳比和趙靈旗的距離。
看到吳比臉上的憤慨神色,濱羽琉咬牙竊笑:“你那麼生氣幹嘛?因為我說要當英雄嗎?”
“哦不會吧?難道你以為,只有‘好人’才能當英雄?”濱羽琉越行越遠,祁飛燕與秋甫也即將追至,“我是你們的壞人,卻是我們的好人呀……”
見無法對趙靈旗造成致命傷害,濱羽琉終於放棄,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退到籃球場的邊緣,濱羽琉在踩上邊線的一瞬間化作一團白光消失,剛好避過秋甫的劍,和祁飛燕射來的最後一蓬子彈線。
“下次再殺你們哦……”白光完全消失之前,濱羽琉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對了,套索也來了,赤城死定啦……”
所有人皆震怒,奔到白光散去處,恨不得挖地三尺,將濱羽琉重新捉出來。
“傳送法陣,他走了。”秋甫手掌的鮮血還在低著,說話之間,偶爾有血珠落地之聲響起。
“套索有位傳送異能的覺醒者。”一位影壁精英接道。
“去,再查一遍所有已知的套索據點,傳送陣的出口,必在其中之一。”秋甫語聲冰冷,渾身殺氣凌人,所有人皆避過頭去。
祁飛燕並沒有奔過來——在看到濱羽琉消失的時候,她便蹲在了祁飛宇的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弟弟。
祁飛宇的表情,還停留在倒地的那一瞬間,眉目微蹙,像是正在做著一個噩夢,只是這噩夢已不會再醒來。
“飛宇……”祁飛燕輕聲呼喚著,一雙手掌顫抖著,捧著祁飛宇的臉頰,“飛宇?”
她得到的回應,只有風聲、樹聲。
祁飛燕轉過頭,無助地望向一旁的秋甫,那對眼睛似是在說:“救救他。”
秋甫微微搖頭,無能為力。
祁飛燕回望祁飛宇,眼淚掉落在他的臉頰,卻衝不淡凝在他臉上的血痕。
不知過了多久,祁飛燕先跪再起,崩地急奔,去往赤城消失的那個方向。
但奔到半路,祁飛燕卻又返身折回,重新駐足在了祁飛宇的身旁,低著頭,不說話。
“意難平的話,便去那裡看看吧!”秋甫也不忍阻止祁飛燕為弟弟報仇的舉動,“此處陷阱已破,他們最想要的還是赤城的性命,你現在去,或許還趕得及。”
“不了,我的任務在這裡。”祁飛燕沒有抬頭,淚珠卻噼啪落下,“我的學生們,都在這裡。”
祁飛燕說完,秋甫與影壁眾人的目光,落到了趙靈旗與吳比身上。
見此情此景,趙靈旗靈魂濃度迅速攀升,距離“人傑”,只剩一線之隔。
“必須殺之。”吳比想拍拍趙靈旗的肩膀,但還是無法抬起手臂,只能用空洞的言語,彌補趙靈旗心頭的裂痕。
“嗯。”趙靈旗點點頭,握刀的手微微顫抖。
“收拾一下,受傷之人,去體育館找李夕。”秋甫壓下心中悲意,繼續組織起善後工作——這一次是死了祁飛宇,而以往哪一次,死得不是影壁的好同志呢?
多年的戰鬥,已讓秋甫學會了如何處理傷痛,而現在,他正把這份穩定的心境教給趙靈旗:“旗兒,你也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