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縮了一縮。
“說的就是你,那個馬臉。”吳比左手舉得高高,右臂卻還是軟塌塌地垂著,“這事兒一開始不是你挑起來的嗎?怎麼?看過熱鬧就完了?”
聽吳比這麼一說,馬臉身邊的同學趕緊讓開,生怕被別人誤會自己是馬臉。
“我……”馬臉小聲囁嚅,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不敢?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敢?那你退群吧。”吳比積攢了數日的不平意氣,今天必須撒出來才算數。
這幾天吳比一直遭人白眼,相信趙靈旗、李夕、孫家法、苗春知都是,走在校園裡,總能聽到“就是他們”,“不自量力”之類的話。
只不過因為吳比不喜歡口舌之爭,所以一直忍著,等的就是今天,怎麼能讓這馬臉置身事外?
聽吳比這麼說,趙靈旗面色一變——馬臉雖然不強,可好歹也是異能學校的人,級初階總歸是有的,再說現在看吳比站著都費勁,能行嗎?
一步踏到吳比身邊,趙靈旗輕聲說:“你想幹嘛?”
“我就要挑他。”吳比對著馬臉喊話,“來不來,給個痛快話。我都這樣了,你還慫?”
說著,吳比甩了甩軟塌塌的右手,像個麵條。
“既然你要找打,那我當然不會拒絕。”馬臉終究忍受不了同學非議的目光,被逼下場,還故作風趣,“真的,我這輩子沒見過這種要求。”
趁馬臉磨蹭的時間,李夕也跑了下來,握上了吳比的手腕,想給他療傷,結果卻發現全無效果。
“哎!幹啥呢!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有治療異能!”馬臉指著李夕,向眾人解釋,“你看,他們趁機療傷!”
吳比被氣笑了,甩開李夕的手,踏前一步,靜靜等馬臉下場。
馬臉終究會耗盡藉口,不知這幾步用了多久,但還是走到了場中,擺開了軍體拳的架勢——這是這幾天各個班的老師交的,實訓課上大家也都練過,馬臉祭出這招並不奇怪。
“來吧。”吳比有點累,一步也不想走,等著馬臉打上來。
馬臉冷哼一聲,軍體拳的套路就!送了上來,乾脆利落,打得頗是那麼回事。
說起來,馬臉挑的套路還頗為陰險,是軍體拳中佯攻下盤,藉機猛攻對手右肩的招式,欺的就是吳比右臂斷掉,無力格擋,更無法藉機出拳,使出那個打人很痛的異能。
吳比又不是沒練過軍體拳,那還不知道馬臉想做什麼——懶得和他拼招式,吳比把魂導拳的魂力運到右肩,順著馬臉的套路迎了上去。
“砰!”馬臉一手攬中吳比的右肩,心裡大喜,正準備照著套路把吳比干脆利落地打倒,然後按在地上猛踹。
結果當然是吳比被打得一晃,差點跌倒,而馬臉殺豬似地大嚎,捂著剛剛打人的手,恨不得把它甩離自己的身體。
見馬臉近身,吳比也就不再客氣,趁著馬臉吃痛,照著頭猛揍,打得他靈魂都顫抖。
很快,馬臉被吳比打得雙手抱頭,癱倒在地,來回翻滾。
“疼不疼!疼不疼!”吳比也不握拳,只是把所剩無幾的魂力附在左掌,找著角度,一下一下拍著馬臉的頭。
“我就是吳比!認識我了不!認識了不!”吳比想起當初食堂裡馬臉的叼樣子,“說!誰是誰爹!誰是誰爹!”
馬臉咿呀呀說不出話,好像還哭了,但也不確定地上的是淚水還是什麼水。
吳比體力幾乎耗盡,這才停了下來,指著地上的馬臉,揚聲說:“他一開始問我,覺得跟張暮雲同班配不配,那我現在覺得我挺配的……”
吳比環視眾人:“我還想反過來問一句,張暮雲跟我同班,他覺得配嗎?”
本來圍觀的同學已經被吳比這兩場打怕了,但聽他這麼說,又瞬間亂了套——他這是挑戰張暮雲?瘋了?
“在座的諸位,有不少人都挺支援他的吧?”吳比頓了一頓,“那我也就實話實說,凌雲社,凌得就是他那個雲。”
看著場中站著的吳比,鼻青臉腫,右臂盡斷,卻沒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聽了我這話覺得不爽的,覺得我不配凌他的,都來找我們便是,我們都接著。”吳比直接向所有人下戰書,“我打到你們服。”
吳比所說的話!一字不落都被人錄了下來,也直播了出去。於是不勝寒系統中,瘋狂彈出比試成立的提示,人數從三四百人直逼上千。
不停有人在直播下留言回覆,說著些“我他把他自己當誰了”,“他等我來”之類非常和諧的話。
吳比說完,多哼了一句:“哎呀媽呀疼死我了……”
圍觀同學們恨得牙癢癢,又不敢親身體驗那種疼,於是都暗自在心裡搜尋厲害的同學,準備回頭再帶高人壓一壓吳比的囂張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