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喆終究還是擔心冷凝香的安危,最終妥協了。他從菱紗口中得知冷凝香的下落,立即趕往小蒼山。
小蒼山北二十里的泊溪鎮的公子閣就是冷凝香淪的青樓,冷凝香殺人逃跑的事情還未平定,四合院裡依舊驚恐萬狀。靈堂上,大奶奶帶著一群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祭奠著逝者……
所有的人都哭得感天動地,可大奶奶為了儘快瞭解此時,象徵性的抹了抹淚,對眾姐妹喊道:“行啦,行啦!哭也哭過了,喪事也辦了。天亮就早早入土為安。出了這檔子事兒,一半會兒不會有客登門了。你們還是留點兒力氣在床上使勁兒吧!否則我們都得喝西北風!”
這時,一個壯丁急匆匆的跑進後院,氣喘吁吁的喊道:“大奶奶?不好啦,不好啦!有個客人把前堂砸啦!”
“什麼?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打老孃的主意?——你們趕緊叫上小安子等人,隨我前去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來鬧事?”大奶奶本來氣兒就不順,聽說有人來鬧事,提著大煙袋就出了後院……
一群壯丁從四合院裡,東嚷嚷、西叫叫,一息間便集結了十來個壯丁,從院子裡提起長棍就尾隨大奶奶奔往前堂。
大奶奶到了公子閣大廳,見一個穿著華麗的青年,帶著一臉的怒氣坐在桌子上,腳下踩著兩個跑堂的家丁,正在喝著公子閣特通的女兒紅。
大奶奶放眼環視四周,所有的紅木雕制的昂貴陳設都被砸的七零八碎,再無利用的可能。就連魯班看了估計也會頭痛。牆根處擺著的三排陳釀也被砸的一罈不剩。
“這位公子?不知姑娘們怎麼怠慢了你,竟然這麼大的火氣?”大奶奶忍者怒氣,先問明來意。
武喆開門見山:“我妻子在哪兒?”
大奶奶如何能知道他的妻子是誰?一臉懵逼的看了看旁邊一頭霧水的家丁們。
“公子?你想妻子想瘋了?有錢這裡人人都是你妻子,沒錢也不用發這麼大的脾氣呀?我做的就是女人的生意,找女人何必砸我的招牌呢?”
大奶奶不愧是久經陣仗的人,雖然心裡恨不得立即將這小子撕了,但是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畢竟她還不知道對方的來歷。萬一他真的有背景,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武喆一把將手中的酒罈扔到地上,一聲脆響,酒罈爆裂。裡面的酒水撒了歡兒的四處亂濺。
“我要找的是冷凝香!趕快把她給我請出來,否則……”
大奶奶這才明白,原來他是來找昨晚殺人的那個姓冷的姑娘。於是心裡立刻有了底,畢竟那個被拐賣的女人殺了人,且畏罪潛逃。這事情鬧到官府裡,自己也能站得住理。索性拉下臉直言道:“小賊?你找的人不在這兒了!既然她是你相好的,我倒要問問你!她殺了我門公子閣的花魁,還嚇跑了我的客人,你說這賬該怎麼算?”
武喆不相信冷凝香會親手殺人,因為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娘子宰過一隻雞。雖然冷凝香有著別的女人無法比及的心狠手辣,但她是讀書之人,最多就是賞下人幾個耳光。讓她動刀動槍恐怕難!
“別跟我裝糊塗,我娘子一介弱質女流,怎麼會在你這裡殺人?你旁邊的那些男人都是擺設嗎?別廢話,你到底交不交人?”武喆冷聲質問。
大奶奶眼皮已經開始抽搐,這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他不講理,那我也不用和他客氣。她一揮手裡的菸袋鍋,所有的壯丁得令,舉起棍子便衝了出去。她心想:我這麼多打手,今天不打得你喊娘,算我輸!她皺著眉頭點燃起了菸袋鍋……
那些壯丁嚷嚷著衝向武喆,卻不料,武喆蹦下桌子,幾個遊身便將十幾個壯丁踹了出去。
‘噗通,噗通……’壯丁們撞倒南牆上,紛紛落地不起……
大奶奶的菸袋鍋還沒焐熱,驚訝的表情已經定格在了她那張毫不友善的大臉上。膛目結舌過後,她才知道今天是遇到了茬子。
武喆走過來,一把薅住老太太,狠戾的問責道:“說!她在哪兒?你們讓她做了什麼?”
大奶奶已經嚇得兩腿發軟,剛剛還語氣強硬,此刻一改前態,變得軟綿無力:“她她她她真的不在這兒,昨晚她殺了我們的姑娘,趁亂跑了……”她不敢把追捕冷凝香的事情說出來,故只交代了半句。
武喆又問道:“是不是你們把她逼走的?你到底逼她做了什麼?”
大奶奶死到臨頭,不招也不行了,於是唯唯諾諾的答道:“公子放心,我們只是讓她在這裡打雜,沒讓她迎客……”
“打雜?快帶我去她打雜的地方,我要親自確認。”武喆不見人始終不能安心。
大奶奶只好帶武喆來到後院,指了指伙房說道:“昨天,她在伙房裡洗碗、挑水、劈柴、做飯,後來,家丁讓她到浣衣房洗床單,誰知她竟殺了我們的姑娘,趁亂逃走……”
武喆一看這裡的環境,氣得火冒三丈。剛要對老太太發火,突然看到正房裡有個姑娘穿著冷凝香的衣服。他誤以為是冷凝香,急忙跑過去拉過那女子:“凝香?”
那女子回頭的剎那,武喆極度失望。看背影和冷凝香十分相似,她猛一回頭嚇得武喆六神無主。這麼醜的女人也配當雞?武喆板起臉問道:“你這衣服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