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笑?三弟怎麼了?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薩仁母女當然和李笑笑沒什麼關係,我是說達木提!今天,當你提到達木提,說她可能不會回尊武門的時候,我看李笑笑的魂兒都飛了……”
武聽到這話並沒有覺得多麼新鮮,他轉過身趴在木桶上,面對著凝香說:“這是當然啦!公主在李笑笑心裡的位置那還用說?這事情若換做別人,哪個能不擔心?李笑笑對達木提的愛慕之情可不是星星點點。如果達木提真的不回尊武門,李笑笑何止是魂兒飛了?我覺得人也該廢了!連我都為義弟擔心呢!何況他自己……”
凝香噗一聲詭笑:“你擔心什麼?達木提又不跟你好!哪兒還輪的到你擔心?你放心吧,達木提是不會放棄李笑笑的!”
武不知道冷凝香為何會如此篤定,故提起精神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你又不是達木提?”
凝香神秘一笑:“因為我是女人!所以我比你更瞭解女人!行了吧?……水涼啦,趕快出來吧,別再感染風寒!累了一天了,該早些休息……”
突然,婢女在外通報:“掌門、夫人?唐璜求見!”
武和凝香一聽,對視一眼:“這麼晚了,他來幹什麼?”
凝香眼神立刻閃現出一絲不安:“武郎?會不會是……景陽?”
“景陽?”武慌忙從凝香手裡搶過衣物,一邊穿一邊往出走……
“哎!……知道了,讓唐先鋒在大廳先候著,說我們馬上就過去!”凝香顧不得收拾,趕忙應了那婢女一聲,也迅速追了出去……
大廳內,唐璜弓身啟稟:“掌門?軍師?深夜打擾,唐璜罪該萬死!”
“誒!唐先鋒,哪裡的話!此等深夜,有何急事快快說來!”武坐到椅子上,一邊撥弄著溼發,一邊講到。
“回稟掌門,軍師吩咐我找的左承志,我找到了……”
凝香剛要為兩人泡茶,一聽左承志的名字,一激動將滾燙的茶水倒到了手上。‘哎呀!’一聲驚叫打斷了唐璜的稟報……
隨即‘!’地放下茶碗,對唐璜擠眉弄眼,用玉手在茶桌上擊了五擊,對唐璜責備道:“就這點破事兒?這都幾時了?為了這點小事驚動掌門大駕,你長腦子了嗎?我還當是景陽子來了呢,大驚小怪的。有事明日在稟,今天掌門累了,你先下去吧!”
唐璜看到軍師的眼色,立刻心領神會,隨即退下……
……
五更天微亮,唐璜在山寨外面搓手搓腳、左顧右盼,似乎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
凝香趁武熟睡,悄然更衣來到山寨外,果然看到了唐璜。心想:唐璜?你可別怪我冷凝香,要怪就怪你太深得我意。做人不可以太聰明,否則你……命不久矣!她匆匆走上前,踏上了唐璜早已準備好的車駕。
‘架!’唐璜一聲鞭笞,趕著馬車匆匆向清遠跑去……
“老唐?你倒是很知道我的心思嘛!你是怎麼知道我要出寨的?”冷凝香坐在車駕裡,輕聲問道。
“回夫人,你不是說:五更出去的嗎?……”
“哈哈哈……我何時說過五更出去啦?”凝香對這個奴才是又愛又恨。
“您不是在茶桌上擊了五擊,然後示意我出去。正所謂:一更人靜、二更鑼起、三更鬼行、四更賊躥、五更雞(
擊)鳴。唐璜雖不才,但是盡心為夫人效命,又豈敢裝作不知?”
話到此處,凝香也無需再問了:“呵呵!趕快駕車吧!馬上天明瞭,天亮以前必須趕到。”
凝香也不必說出目的地,唐璜已然能夠洞察心機。冷凝香只能嫣然一笑,陷入沉默,心裡面依舊矛盾著……
不刻,唐璜停下馬車,扶凝香下來:“夫人?就是這裡了!”
伴著遠處幾聲雞鳴,冷凝香開啟了一個籬笆門,輕盈的步子走近院裡的一坐小土坯房。簡陋不堪的小房子,有門無扉、前後通透。多年沒換的窗紙支離破碎的在晨風下噝噝而鳴。時不時的變換著腔調,用鬼哭神嚎般地聲音渲染著這裡的淒涼晚景。
可見這是個廢棄已久的土房子,裡面有一個老漢,用自己的破襖,將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緊緊地裹在懷裡,似乎在用自己僅剩的一點餘熱,來溫暖懷中的寶貝。
他那蒼老的面容上爬滿了一道道的悲催,憂鬱暗淡的視線盯著眼前奄奄一息的火堆。一手抱著女孩兒,一手拿個燒火棍兒撥弄著尚未燃盡的餘柴……
“爺爺?我好冷!我會死嗎?”
“不會!只是感染了風寒,怎麼會死呢?老天爺是不會讓小孩兒死的!”
冷娘香幽靜的站在外面,悄悄的目睹著裡面的一切……這畫面突然把自己帶回到當年,自己被繼母趕出冷府,左承志也是這樣將她攬在懷裡取暖,幫她度過了最艱難的夜晚。一模一樣的情景再現,讓她頓時模糊了視線,哭之慾出的淚水讓她一度哽咽,趕忙把將要墜下的淚水縮回了眼眶裡。
左承志被凝香的一聲抽泣所驚覺,慌忙的扭轉過面目看向側面。一個熟悉的身姿呆呆的站在門口望著自己,他突然傻眼了:“大……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