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行。我是入了皇家玉碟的,按照宮裡的規矩,每逢初一十五都得入宮請安。”
“你最會做表面功夫,我才生產,月子都沒坐就得給太子送喪,不曾缺席半日。先前進宮請安便是有小傷小痛或是病了,也拜你所賜定要撐著入宮請罪親口說明緣由,怕過了病氣給宮裡的貴人,那就在殿外行大禮。”
她若不去,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也是之前她從不反抗的原因。
有些事看著是吃虧,可關鍵時刻卻是能絕地反擊的。
“那你能殺了我嗎?”
“也不行,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你該比我清楚。外頭多少人盯著你。”
“早些年你腿出事,鬱郁不得志那陣,一個又一個納妾室姨娘,且不說有幾個來路不明家裡犯了事,你見著貌美撈出來的。還有些不願委身於你,故被席子一卷抬出去的,後宅那些髒事,可都是我給你料理的。”
“若我出事,你可就找不到稱心如意,能為你解決後患的人了,這些事也說不準哪日就被抖出來了。”
“你瞧瞧。”
她冷淡看著黑臉的應峙。
“你除了在我跟前跳腳,還能做什麼?”
事實證明,應峙可以。
他冷靜下來。
當初娶姚汝,不就是她有本事嗎!
且看五皇子妃。
除了身份高,岳家能給五皇子極大的助力,可五皇子妃是出了名的小家子氣,手段也比不得姚汝半分。
可應峙才知道,她還是小瞧姚汝了。
姚汝從來都不知道錯,甚至看不出半點心虛和羞愧。就好像哪日被他抓姦了,她都能反咬一口威脅。
姚汝從不在意自個兒。
她如今在意的無非是墩哥兒還有應扶硯了。
應峙總不能把心肝兒子怎麼著。
可他也會戳人痛處。
“讓我算算,應扶硯流放有幾個年頭了?早就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你不知道吧。聽說他趴伏在泥窪邊與野狗爭搶一灘汙水解渴,又因偷啃樹皮充飢被看守鞭打得後背綻裂。”
“瘴氣纏身,面板潰爛流膿不說。他在嶺南過得連畜生都不如,誰都能上前踹一腳,以此為樂。”
“你為他祈福,可惜沒用,還是死了。”
“一個死了的爛人,也值得你這般牽掛?”
果然,姚汝開始發抖。
應峙笑了。
“傳信的獄卒,在太傅的追問下認罪,言他死之前連身蔽體的衣物都沒有,身上的那些傷都爬滿了蛆蟲。”
“他不是做活累死的,是活生生疼死的。”
他一句一句說的暢快淋漓。
姚汝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