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儘量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很認真。
“你確定不是看這套器皿愛不釋手?!”慕珏塵見她想得是他們以後,神色平緩下來。
“不是,不是!哪能呢!我顧昔君什麼沒見過,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是不是!好了好了,別站著了大哥,我們快趕路吧!”
慕珏塵也實在懶得理她,扯過袖口,率先沿小路向前走去。
顧昔君看把岔打了過去,暗暗噓口氣,屁顛屁顛地在後面跟著。
其實帶走這套酒器,也算是臨時起意,起因是昨天她突然發現自己房間的器皿被換成了這套雕工精湛無比的獸首鳥紋四足樽。
這使她眼前頓時一亮,激動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權衡許久後,才想出了同慕珏塵說得那套說辭。
這或許是人們常說的那句話:心動,就在一瞬間!
“你又在想什麼?”慕珏塵駐足回首。
正在自我安慰的顧昔君不經意間,咬著拇指甲直接撞到了他的胸口。
“嘶……看你一副文人雅士的樣兒,未想還有胸肌。”顧昔君看看這隻正撰著拳頭的手。
“是你心不在焉!”
顧昔君放下手臂,繞過慕珏塵,繼續向前走著辯解道:“啊?哪有!你想說什麼啊?”
慕珏塵雙手負後,追趕上來,輕聲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雲熙他們兄弟二人為什麼沒有提及勞奴庫內的怨氣?以他們的修為,如此大的怨氣,不可能未感覺到!”
顧昔君折下路邊一枯枝,不以為意地分析道:“現如今,四儀陣成,修為高一些的噬魂均已被拘進忘川澗!能製造出此等狀況的,恐怕也只有陸嵐!”
“雲鄞我可以理解為怕你涉險,那雲熙呢?怕你知曉了,去陸府猶豫?他們不是都對你……”慕珏塵沒有說下去,雖然不太理解,但仍是別有深意地揚高尾音。
“所以啊,愛是會消失的嘍!”顧昔君面無表情地抽打著路邊探出的枝條。
果然,感情也是可以取捨的!
慕珏塵聽後,點點頭,便也隨之釋然。
二人就此有一搭沒一搭地邊走邊聊著,日夜兼程,終於於兩日後抵達通往深山的那處岔路口。
望著遠處那終日被雲霧繚繞、看不清楚全貌的深山。顧昔君心中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唉聲嘆氣地嘟囔道:“唉,又到這裡了!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也不知道咱倆還有沒有命再回到這兒!不不不,是我有沒有命!你有沒有都無所謂。”
哪知慕珏塵並未理她,反倒屏息凝神,閉上了雙眼,顯得濃密而纖長的睫毛更加捲翹。
顧昔君眨巴眨巴眼睛,上下看看慕珏塵,疑惑不解:“喂!你幹嘛呢?”說著,伸手要去搖晃他的肩膀。
慕珏塵眼皮微動,面色突然變得冰冷無比,低聲阻止,“噓!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