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病?什麼意思?”芷蘭更為不解地看著許平,忽然覺得他身上似乎全是謎。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都快要死了,死之前有個人陪我談談心,聽我吐訴一下心事,也不錯。”許平輕輕一笑,語氣輕鬆,似乎已經看開。
芷蘭不悅地開口道:“不許你說死這個字,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治好你!”
“行吧,我把剩下的時間都給你,你想怎麼治就怎麼治。”許平笑了笑,話鋒一轉道:“你聽說過桃源嗎?”
“桃源?是桃花源記裡的那個桃花源嗎?”芷蘭露出思索的表情,點點頭道:“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小時候爺爺教我背過。”
“你說的是這個桃源嗎?”
“是也不是。”許平目光變得迷離起來,緩緩出聲:“非鬼亦非仙,一曲桃花源……”
“桃源由來已久,祖上乃是巫族一脈,傳承至今已經數千年……”
“你知道巫嗎?”許平又看向芷蘭問道。
“巫?那種跳大神的巫?”芷蘭目中露出好奇的光芒。
“哈哈,你說的那是巫師、巫婆,他們也算是巫的一種。”許平失笑一聲,目中閃過一抹精芒道:“不過我說的巫,是古時能與神鬼仙魔一爭天地的大巫!”
“真正的巫,能上通天意、下達地旨!”
“巫族鼎盛之時,能調動四方鬼神,號令無數仙魔,三千界盡皆來朝,此方天地,被稱為——巫界。”
就在芷蘭聽得入迷之時,許平又搖頭笑道:“不過這些都只是傳說,當不得真。”
“啊?傳說啊?我以為你說真的呢。”芷蘭低垂腦袋道。
“這些傳說是真是假無從考證,現在也沒有聽說過哪裡有神鬼仙魔存在。”許平輕笑著搖搖頭,話鋒又是一轉:“但巫族卻是存在的。”
“巫族的祖上是不是傳說中那種大巫,我不知道,我不是巫族的人。”
“不過,我卻接受了巫族的傳承……”
“巫族的傳承?”芷蘭若有所思,學著許平之前的動作向前攤開手掌,問道:“就是剛才那個……風……嗎?”
“嗯。”許平點點頭,向芷蘭敘說道:“巫族傳承很是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只能告訴你,誰若能完整的接受巫族傳承,那他……當世無敵!”
“想象一下,當一個人能呼風喚雨、騰雲駕霧,如神話中的神仙那般翻江倒海,那會是怎樣一個場面?”
許平目中閃過一抹熾熱道:“巫族的記載中,他們祖上便是這樣一類人。”
“只不過巫族傳承至今,早已沒了後人,桃源也易主多年,至今能尋到的,只有不完整的巫族傳承,我接受的,也是這種不完整的傳承。”
“這種傳承對血脈的要求很是嚴苛,非巫族後人中,十億人中不一定有一人能接受傳承,很幸運也很不幸的,我血脈勉強合格……”
芷蘭聽到這兒,訝然問道:“就是因為接受了這個傳承,你才患上了這種怪病?”
“我都說了,這不是病。”許平無奈地搖搖頭,解釋道:“我接受了巫族的傳承,但卻不完整。”
“按照傳承中所說,巫的體內應有陰陽二氣,合二為一化為鴻蒙,可我卻只傳承到了陰氣,沒有陽氣。”
“陰陽失衡之下,我身體就變成這樣子了。”
撫了撫銀白的髮絲,許平面露苦笑:“原本老頭找了個高人,在我體內種下了一根定天針,用來壓制我的陰氣。”
“只要我不拔除這根定天針,不動用巫族神通,我這輩子也能安然活到五六十歲。”
“雖然比起正常人壽命還是少了一些,不過總比年紀輕輕夭折要好。”
“可偏偏……”許平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往下說。
芷蘭聽得雲裡霧裡,她問道:“定天針是什麼?怎麼種?”
“沒用了,定天針一次有效,再用我身體也會承受不住,立即暴斃。”許平扼殺了芷蘭想要找定天針的念頭。
芷蘭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又打起精神道:“沒有定天針我也能治好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許平看著芷蘭那充滿希望的表情,沒有再打擊她,點了點頭:“嗯,我相信你,我能不能活命,可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