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的生命就這樣誕生了。
孩子出生的時候,董長河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幾步走到臥室門前,焦急的伸著腦袋,試圖透過門縫看到新出生的孩子。
好在沒用他等多久,門吱呀一生開啟了,秦氏滿臉喜色,手裡抱著一個嶄新的大紅色襁褓出來。
隨手帶上門,秦氏這才笑呵呵的言道:“老二,恭喜了,你總算右後了。是個七斤重的大胖小子。”
董長河激動的渾身微顫,啞著嗓子問道:“娘,真的是小子?兒子這……這真的是有後了?”
他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抖著手接過襁褓,生怕將襁褓掉到地上,又怕自己的力氣過大,抱疼了孩子。
雪兒見到董長河的眼中此時含著淚花,就連嘴唇都是哆嗦的。
秦氏狠狠地點頭,揭開襁褓的一角道:“看,這小子一看就是你的種,樣子與你小時候是一個模樣。”
雪兒也很想看看新出生的弟弟,怎奈她再也聽不下去了。
前世她有一個高中同學,沒有考上大學,她沒有選擇復讀,很快就參加了工作。不久後家裡就給她介紹一個男朋友。
二十歲那年她與自己的男朋友結婚生子。
雪兒當時以為她會過的很幸福,不料生下孩子沒有多久,她就跟丈夫離婚了。
兩個人經常打電話閒聊,當說起為什麼離婚的時候,她言道:“我當時九死一生將孩子拼死生下。
但是丈夫一家人的眼裡就只有剛生下的孩子。
剖腹產的傷口化膿了,面臨著二次手術的風險,丈夫跟婆婆只想著如何給孩子過滿月,到時候請幾桌客人!完全不在意我的身體跟痛苦。”
她說那時候只感覺自己只是他們家的一個生子工具,而不是一家人。
眼前的場景跟她那個朋友說的多麼的雷同,孩子落地,先問的是性別,妻子的好壞在董長河的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生活的確是瑣碎的,在日常的生活中或許看不出你在對方眼中的地位,只有在關鍵的時刻,才能看出來你在對方眼中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性別的差異本身就決定了,女人無論在什麼時代都是弱勢的存在。
若是所託非人,還不如一個人生活,這樣起碼沒有了期待,就不會有傷害到自己的一天。
弟弟的名字早就起好了,叫董成澤。
董成澤洗三的時候,雲氏夫妻的很多親朋都親自上門道賀。
雪兒也是第一次接觸原主如此多的親朋。
董家這邊的不說,單單是雲氏這邊的親戚就是一大堆。
來的大都是女眷。
雲氏的長姐雲招娣,已經是半老徐娘的她,曾是雲家五個女兒中最受寵的一個。
因為雲老太太生下的前兩個孩子都夭折了,到了雲招娣這裡好不容易才養活,所以在閨閣中的時候受盡寵愛。
十八歲不到就出嫁了,丈夫是翻過董家村裡九盤山的杏花村章氏。
她一共為章家生下兩女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