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落停在鷹獅城管轄範圍內的某處山谷中,它貫穿於大羅鎮與波菊鎮,萬兒八千丈長,最高深切度兩百多丈。
這處波羅山谷早就被他相中,購置了下來,他手中的陣旗一揮,氤氳氣流散開一條通道,他們款款落在山谷中,陣旗揮舞間,氣流凝合在一起,通道頓時消失不見。
“好美啊!大氣磅礴!好像雞蛋破殼般小蛋開門兒,開出了一個山谷來。”
屈茉雲曦從瀚海北金杖中跳了下去,抬眼四望,峰巒疊嶂,氣勢恢宏,五光生輝,翠映十色。
一派幽深神秘的風光!
她褪去衣裳,展開身法,忙不迭地縱掠到了一處深潭中,抬眼仰望那條飛流直下的瀑布,像一條一衝而下的白龍,從二百餘丈的高處直直搠搠的墜落下來,洩撲到深潭中,激盪起氤氳水花。
“真漂亮啊!風光無限好!”
白耳欣賞著深潭、瀑布、那道倩影,三者水乳交融般匯聚在一起,極為融洽熱情,充滿了絢麗奪目的詩情畫意。
窈窕少女、璀璨銀河、幽謐深潭,白耳目睹此等盛景,心潮澎湃,禁不住怦然心動,情思繾綣,不無惆悵地發出了感喟:“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我被來自江南的一道閃電擊中了!”
他把卜芝牛放了出來,葡萄架以及葡萄藤全都移植到了平地處,護養法陣陡然間釋放出絲絲縷縷的光華,原本有些暗沉下去的色澤急速亮起了鮮豔的光華,漸漸地五百年份的葡萄成熟了。
那群卜芝牛大朵快頤的開吃啦!
鬼將松子躺在六號洞府的床上,手中玩弄著那顆頭顱,他在某種草藥的滋養下,仍保持著生前的光澤度,俊俏的模樣令他愛不釋手。
過了三天後,白耳脫掉長袍,鞋襪,褪掉偽裝,一絲不掛的跳入深潭中,深潭上方飄蕩著七彩氤氳之氣的葡萄,他隨手一招,接二連三地落入了腹中。
出乎意料的情況發生了!
就在兩人倉惶穿好衣服後,一道模糊淡然的身影把溯溪法陣撕開了一道裂縫,不斷擴大著,隨著整個法陣倏地湮滅在無形中,他不請自來的身影映入兩人的眼簾中,像把蒜裝入袋子裡的老農,看起來境界很高。
“你為何要在深井峽谷上空中裝腔作勢,還把自己搞得險些喪命?你的耳朵裡究竟有什麼東西,為何能救你於危難之際?”
形似老農的修士沿著陡峭石階款步而行,整整二千級,每走一步便增大一點威勢,待他下到谷底,一股驚人的威壓鎮壓得二人動彈不得,像死魚般軟軟的癱在深潭中。
他面目一沉,頗有些顧忌的瞟了一眼背上,一口深井晃了晃巍峨的井身,忽高忽低的井身上赫然有個小不點兒,看其形貌與周儺夫極為相似。
那個小不點兒從峽谷口跌落到了峽谷中,仍在骨碌碌的滾動著,撞得七葷八素,呲牙咧嘴,滿眼金星,面目慘淡極了!
他收回威勢後的第十天,兩人堪堪適應了這股不怒自威的磅礴氣勢,心有餘悸地跪在深潭中,白耳驚顫顫地回答道:
“前輩,那些三百年份的葡萄中蘊含著少年意氣,能讓老成持重之人大變形象,變得桀驁不馴,狂放不羈,幹出揮斥方遒、激盪叵羅的事情。
至於你所說的我耳朵裡的東西,那個我也不清楚,是它救了我一命麼?我還以為自己的準備工作救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