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喜還真的依言坐下,明明是在自己家裡,他偏偏感覺有些侷促不安。
“咔嚓!”
火柴劃破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而光亮映出的大半張臉直接嚇得王喜“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油...油哥...”
原來坐在對面與自己交流的壯漢,正是在兒童醫院給匡彬父母撐腰的油哥。回想起,那天油哥是如何被伍葉打的臉,如何弄的顏面掃地。
而現在此人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意欲何為不言而喻。
不過油哥並沒有搭理坐在地上的王喜,而是饒有興趣地橫拿著雪茄,慢慢的在特製火柴上緩緩旋轉。
待雪茄的埠均勻地燻成黑色後,叼在了嘴邊,用左手捏著菸嘴,右手將火柴拉近。一邊用左手慢慢的旋轉雪茄,一邊時不時夾在唇上輕輕的吸上兩口。
不得不說,即便油哥剃著光頭戴著大金鍊子,大皮襖子裡頭套件小背心,胸口露出半條青龍。
怎麼看都像是個活脫脫的暴發戶,又或者是高階馬仔的形象。但人家抽雪茄的這個範兒,確實是挺到位的。
就這麼不緊不慢地吮吸著雪茄,就足以讓坐在冰冷地板上的王喜汗毛豎起了。
即便是養了這麼長的時間,油哥臉上的淤青仍沒有全部消散,而這傷勢的造成者正是自己叫來的伍葉,那無論說到哪裡去,都和他王喜脫不了關係。
也難怪王喜望著面前的油哥,心裡打鼓,恨不得當場逃出去。
“呼!”
油哥閉眼吮吸,頗為享受的抬起頭朝著王喜吐了一大口煙氣。
“咳咳...”王喜捂著鼻子乾咳了兩下,也不敢啃聲。
“這就委屈你了?”油哥歪著脖子問道。
王喜連忙回道:“沒有沒有。”
“沒有就對了,你瞅瞅我這臉上的傷痕都還好呢,嗆你兩口煙怎麼了?”
“......”
王喜聞言一愣,也不知道該咋接話。
油哥一臉笑眯眯的望著王喜,輕輕地敲了敲桌面說道:“喏,王老闆!今天我不是來找茬的,這是房屋拆遷合同。”
王喜能隱約看見,桌上擺放著一份資料他輕輕拿起,試探性的問道:“油哥...這看不見,要不然咱出去找個地兒談?”
“找什麼找!就在這,看不見你不會拿手機打燈?”誰知,油哥臉一垮眼一瞪喝道。
王喜也不敢再多說了,深怕自己一不留神再惹惱了油哥,只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充當手電筒來翻看合同。
可剛翻了兩頁,王喜便雙拳緊握一動不動了。
油哥自然清楚王喜為什麼會這樣,還明知故問道:“誒,王老闆,你怎麼不看了?早點看完了,早點籤唄!我們小周妹子,還在外頭等著下班呢!”
望著合同的王喜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