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十分顯眼的小紅點,就停留在他的胸前一動不動,瞬間老馬額頭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在路上跑這些年,老馬也算是經歷了好幾個時代,無論是冷熱.兵器他也都有涉獵。
但是,像這種連大狙都用上了局,他確實還是頭一次見。
像這種電影裡才會有的情節,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身上,老馬一時半會兒也有點接受不了…
“兄弟,你是拿哪家的餉啊?”
雖然已經被紅點瞄中了胸口,浸淫江湖多年的老馬還是強裝鎮定的問了一句江湖切口。
誰知道曾銳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子,抽在老馬的臉上。
“啪!”
被打的耳膜生痛嗡嗡作響的老馬,緩緩抬頭看向曾銳,不再言語。
“你踏馬動了我光年集團的人,問我拿哪家餉?你踩到我城北的地板上,經過我允許了嗎?”
曾銳指著老馬的鼻尖,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
在看見被眾人圍住的是小虎後,曾銳讓曉雯先找了個樓層較高的位置躲好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只是時間上比較匆忙,見小虎已經捱了老馬好幾下,也是難掩心頭的怒氣。
對上老馬,曾銳自然也沒什麼好脾氣。
“嘭!”
見老馬沒了言語,曾銳高抬腿又是一腳踢在前者的胸口。
不躲不閃的老馬被踹的向後連退了兩步,也咬著牙沒吭聲。
“你不是挺能耐嗎?要崩這個,要崩那個,老子現在站在你面前,你倒是崩啊!鄉壩頭的老籃子,跑到海河來裝你媽許文強呢?”
曾銳用手指戳著馬騰飛的肩頭,虎著一張臉宛若罵兒女一般,毫不留情。
馬騰飛眼睛珠子瞪得老大,偏偏就是一個字也不說。
“咋地,你是不是手裡沒槍啊?沒事,你沒有,我拿給你!”
曾銳順手從小虎手中拿過了那把仿六四,“啪”的一下扔在了地上,指著地面喊道:“撿起來啊,沒槍我借你,沒膽子是不是也要老子借給你啊?!”
如果說換成十幾二十年前,馬騰飛還是和曾銳一般大的年紀,他絕對會啥也不想,從地上把槍撿起,對著曾銳的腦門就扣動扳機,愛誰誰!
可曾經啥也不是啥也沒有的“馬哥”,現在已經成了工業區有家有業小有名氣的“馬老闆”和“老馬”了。
來北山中心的路上,馬騰飛確實想過自己對上目前城北最強的光年集團,會遇上怎樣的阻礙。
有困難他可以接受克服困難,有麻煩他同樣可以解決麻煩,即便是付出一些代價,他也並非不能接受。
但能夠接受的代價裡,絕對不包括自己的生命。
要他馬騰飛拿著槍和曾銳對崩一下,他是真沒這個膽。
如今的馬騰飛自認為自己也算是有槍有炮小有資產,不再是曾經那個憑著一腔孤勇,就要去和羅正泰打擂的愣頭青了。
結果充滿信心到達海河後,他才如夢初醒,江湖早都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江湖了。
現在的江湖,不再跟他講資歷論段位,當紅外線瞄準鏡鎖定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人家罵他是個老籃子,他連個屁也不敢放。
有些人多年來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閉關修煉,在他自認為已經兵強馬壯,足以馬踏南山時,才驚訝的發現時代早已在悄無聲息之間發生了改變。
正如某跨國企業前總裁曾在公開場合宣講時說過:當今世界,打敗你的可能不是同行,也不是競爭多年的老對手,而是這個時代。
當你不能順應這個時代的發展並作出相應的調整時,就註定你會被時代所淘汰。
馬騰飛正是如此,可他並不甘心,也不能接受自己臥薪嚐膽多年,卻被攔在成功的門外。
他想要證明自己廉頗老矣,但尚能飯否,自己還有能力奮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