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過五,原本這麼一碗餛飩易達花不了兩分鐘,可今天他邊吃邊想足足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等他放下勺子,連碗裡的湯都已經不再往外冒熱氣了,可他仍然沒有想到能絕地反擊的辦法。
“嗡嗡……!”
就在易達一籌莫展之際,他擺在桌邊的手機發出了震動,看著來電顯示上的號碼,一向遇到啥事都一連風輕雲淡的他,臉上罕見的露出了幾縷複雜的神色,有緊張有興奮,更多的是一種期待和依賴。
“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就到。”
電話那頭的話語異常簡單但卻透露出了一絲不容置疑的態度,易達連口都還沒張,對方就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全過程下來總共花了還不到三秒。
早上六點鐘,城西交管中隊門口,一名穿著還沾著血點子襯衫的男子即便因為關的時間太久受盡折磨,突然起步走路都有些踉蹌,但他還是強行挺直了自己的腰桿,雙眼如電目不斜視的走出了中隊大門。
“咳咳!”
清晨自然的風可不比愛人準備的粥,它不但不暖胃甚至還有點兒刺骨。剛走下臺階,男子就忍不住用手捂著嘴輕咳了兩聲。
“走這麼快乾什麼,飯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男子身邊一名穿著商務西裝西褲,腳上皮鞋蹭亮,鼻樑上還架著一副瞅上去就價值不菲金絲邊眼鏡,公司高管模樣的男人,見男子咳嗽就脫下了西裝給他披上,並一語雙關的說道。
“再慢慢來,我們這一年多的心血都快讓人禍害完了。”
男子咳了幾聲臉頰兩側略有些紅潤,而一雙眸子則是如尖刀般鋒利。
“怎麼著?我滴葉哥,這麼快就有意思路了?”
剛剛從交管中隊走出來的正是因為醉駕被拘的曾銳,而給他披上西裝的則是同樣一宿沒睡,為了葉記的事兒來回奔走的騰泰新王羅摯旗。
算起來,羅摯旗接到光年KTV出事兒的訊息可能比易達還要早,也正是有他出面將那些跟隨治保一通行動欲獲取第一手情報的記者全給攔了下來。
羅摯旗大手一揮給每一家記者都送上了一個數額非常可觀的大紅包,才讓他們心滿意足的乖乖閉上了嘴巴。
要不是他攔在前面,就現在,光年KTV出事的訊息都該傳遍大街小巷了。
將記者打發走後羅摯旗也沒閒著,一邊尋找自己的關係試圖把事兒往下壓,另一邊又找到了交管總局,試圖與交管總隊協商無論如何先把曾銳給放出來。
一個小時以前,也就是凌晨五點不到,羅摯旗在關係的帶領下走進了城西交管中隊,由於辦手續啥的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他就利用這個事情給曾銳把外頭的情況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
接到如此勁爆的訊息,曾銳是又急又氣,一來恨大虎瞎幾把整這下果然出了事兒,二來也整明白這件事裡絕對是有人操作,把水攪混。
在交管中隊就咬牙切齒的罵了一通娘後,曾銳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在面臨的危機面前,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咒罵去埋怨,更重要的是如何將問題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