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間回到大概三分鐘以前,大寶帶隊剛準備進場時。
站在二樓走廊上的厲濤掃了一眼場下,就已經感覺到問題徹底失控了。作為一名四十來歲,且混的還算有聲有色的老混子。面對生死之際的抉擇,他有著自己的一套方式方法。
從亭生手中接過仿六四,他一腳踹開了周明的辦公室木門。把仿六四頂在周明的腦門上問道:“這院子有什麼後門嗎?”
“有有有!”被槍頂著的周明說話顯得有些吞吞吐吐,點頭倒是如搗蒜道:“二樓走廊盡頭雜物間窗戶外就是圍牆,踩著圍牆往下跳就能出院子了!”
得到了滿意答覆的厲濤把槍一收,回道:“算是你識相。”
說完就帶著亭生與陳江博往二樓雜物間走去。
亭生拿起走廊上擺著的撮箕,“咣咣”兩下直接把掛在雜物間門上的大鎖幹了下來。
厲濤率先走進雜物間,將窗戶推開衝著陳江博喊道:“小博,快跳。”
望著起碼距地面三米高的距離,陳江博有些緊張:“哥...我不敢跳...”
“別怕,你先跳。你是狗哥交給我的,誰出事你都不能出事,就是我死了我也肯定保你周全。”
厲濤輕聲安慰,言語真切如感情流露。
“我明白了!”陳江博也知道自己這一段時間確實受了厲濤的照顧,眼下即便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厲濤還想著自己呢!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即便再怕,也不會在這時候給人添亂了。
說完壓根就沒踩圍牆,而是直接縱身一躍一個狗吃屎撲倒在了圍牆外還算鬆軟的草地上。
隨後,厲濤和亭生對視一眼後接連踩著圍牆跳了下去。
厲濤一把將正疼的齜牙咧嘴的陳江博攙扶起來,溫聲說道:“小博,你往前直接跑,翻過前面這個小山頭,最多十五分鐘就能到大馬路上了,明白嗎?”
陳江博強忍著痛問道:“那你和生哥呢?”
厲濤則是擺出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模樣,說道:“你先跑,我們整出點動靜,掩護你。”
“可是哥...”陳江博還想說點什麼,就被厲濤立馬打斷道:“時間緊迫,你再不走,我們一個都走不了了知道嗎?狗哥把我交給你,那我就一定要盡最大的能力保護你,別讓我們的犧牲沒有價值!小博,算我求你了行嗎?”
厲濤說的那真叫一個情深意切,眼眶裡淚水打轉的陳江博啥也沒說立馬爬了起來,就衝著前方一瘸一拐的跑去。
跑的過程中還一步三回頭,那眼中的不捨絕不摻假。邊哭邊跑的陳江博,用手一抹自己眼角那悔恨的淚水。
此刻的他有些後悔了,沒聽自己舅舅的勸做點正行,也沒相信狗哥的那句自己不適合在路上跑。
在這一瞬間他徹底長大了,他發誓自己只要逃過這一劫,絕對老老實實的乾點正事兒,哪怕就是去賣苦力賠笑臉,說啥也不跟社會上混了。
就像狗哥說的一樣,他終於搞明白自己不是混社會的料,也沒那個魄力給人家爭強鬥狠了...
“亢!”
可就在他剛剛翻過小山頭時,就傳來了一聲尖銳的槍響。緊接著陳江博一頭栽倒在地,右腳的小腿肚子傳來了鑽心的痛,偏頭一看,原本黑色的運動褲已經被血浸溼了老大一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