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爸媽回去,你慢慢寫。”季小姐很理所當然。
男人冷哼,手裡的檔案照著她腦門就拍過去。
季桐下意識閉上眼。
啪的一聲,檔案丟到一側的桌子上。
季小姐睜開一隻眼瞅他。
男人也正盯著她看,見她睜開眼,直接吩咐,“研墨。”
沒了長輩在這裡,就沒了演戲的環境。
季小姐撇撇嘴,不情不願的,但還是乖乖去研墨。
男人看著桌上這些宣紙,很想用它們把季桐給糊起來。
季小姐可看不懂他這皮囊裡的心思,不過研墨這件事她還是做的得心應手。
但是,也太多了……
“這麼多,寫到什麼時候?爺爺讓你領罰又沒罰我!幹嘛不讓我走?”
男人瞅她一眼,冷哼,“沒聽說過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季小姐臉黑了一寸,手裡的墨一放,“那你也應該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你跑一個試試。”
唐錦朝一邊卷著襯衣袖口一邊涼涼的看她一眼。
季小姐秒慫。
不就是磨墨麼,行,忍了。
男人將襯衣衣袖捲起,露出一截手臂,衣領處的鈕釦被解開幾粒,鎖鎖骨若隱若現,隨性,慵懶,配上這張清清冷冷的禁慾臉直戳心窩子。
最基礎的白襯衣和黑色西裝褲,襯衣衣襬扎進褲腰裡,隨著他俯身的動作,腰身處的襯衣被腰帶繃緊,勾勒出男人勁瘦的腰部輪廓,宛如蓄勢待發的豹子,每一處肌肉都似蓄著力。
他拿宣紙自己疊格子,手指從宣紙上劃過,隨意中又透著細緻,這麼簡單的動作,由他做起來似乎也格外好看。
像是古時的文雅書生,儒雅與風流兼具,倒是與這宣紙黑墨相得益彰。
季桐一時看的有些出神。
唐錦朝疊了部分宣紙格子,從小家裡堂兄弟們犯了錯,挨的最多的罰就是抄寫唐家家訓,倒是也習慣了。
他把宣紙鋪開,取了毛筆過來,看一眼出神的女人,蹙眉,“看什麼?”
季桐倏然回神,臉都紅了,結結巴巴,“什麼看什麼?沒看什麼。”
她把磨好的墨推到他手邊。
唐錦朝沾了墨,提筆下字。
低調行事,謹慎做人。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