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師父。”她再說。
和四宮子想象的截然不同，秋陌笙的聲音竟是超乎想象的堅定。
“小師妹你是龍尊親自挑選的真傳弟子，你的師父只有一個，便是高高在上的六階龍尊。”
“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交集，以後都不作數了，你的前程似錦，在雲城俗世裡的無聊的交集要懂得斬掉，別自己掉了身價。”
四宮子這樣說道。
聽到四宮子的話，秋陌笙莫名有些生氣。
秋陌笙並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她記雲龍院的規矩比誰都多，對於玄雲龍府的“牌面”當然也知道不少。
“在玄雲州中，似乎沒有比龍府丹宮更好的條件了。”
秋陌笙啞然一笑。
隨即搖頭，堅定道，“我的小師父才不是什麼無聊的交集，如果去丹宮要切斷我和小師父的關係，那我不去也罷。“
四宮子身側的飄雪更多了，空氣中有料峭的蕭瑟的寒意。
“小師妹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秋陌笙道：“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沒有小師父，我連龍術都學不會，在雲城也沒人教我丹龍是什麼，要是沒有小師父，我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秋陌笙說話的時候，往事一幕幕，夕陽下的奔跑，在雨中的守護，每一天每一刻小師父對她的鼓勵，全部都浮上心頭。
她鼻尖酸酸的，彷彿有什麼東西堵在喉頭。
“你們，誰也不能否定我的小師父！！”
四宮子愣住了。
他身側的飄雪似乎也靜止了一下。
他沒有走開，卻是看著牧南，這小子年紀輕輕哪有資格當丹宮小主的師父？
還算理智尚在的四宮子突然想再教訓一下小師妹，本想多說幾句，但在抬頭時接觸到那不卑不亢的眸子，他知道自己是自作聰明瞭.
小妮子那眼神決絕得很，如果再說一句她小師父的不是，她可能連丹宮都不想認了而掉頭走掉。
“也是有趣。”
四宮子一笑，雪花百媚，撩人至極，也不再跟秋陌笙探討師父的“歸屬”問題。
“師妹若是要趕上七天後的晉龍禮，那現在就要跟我走了，師尊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丹龍寶鼎了哦，錯過了就可惜了。”四宮子說道。
秋陌笙躊躇不定，看著牧南，仍舊想聽小師父的意見。
牧南此時卻是心虛的，他幫助秋陌笙帶著私心，他更多地只是把她當做煉藥的工具而已。
所以看到此時陌笙這樣對他的支援和信任，牧南突然感覺自己很羞恥，
她值得一個更好的師父，她值得一個更好的前程。
“陌笙，我確實不是什麼師父，關於丹龍，我也只是懂得一點皮毛而已，或者連皮毛都算不上。”
牧南發自肺腑，“燭龍尊者才是發掘你的人，和他學習，你的丹龍成長得會更快，修為會很快超過我的……”
“煉丹最需要靈氣，丹宮定然是個靈氣聚集的風水寶地，去那裡修煉，你一定能趕上晉龍禮。”
秋陌笙的眸子裡充滿不捨，“可是……“
牧南打斷她，“四宮子說的沒錯，我是半吊子，忘了我教的，不要有任何負罪感，如果你的丹龍沒得到最好的培養，我做的一切才是徒勞，你明白嗎？”
秋陌笙眼眶瞬間又紅了。
“小師父。”
“走吧，又不是不能見面了，丹宮才是你的歸宿。”牧南揮了揮手，當做告別。
“小師父。”
秋陌笙從未感受過內心有此刻這麼的糾結，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是心裡彷彿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師妹走吧。”
秋陌笙終於被說服了，乘上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