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這張俊顏的確有五六分當年塗山小皇子的影子,再看那眸子,感覺又有七八分像了,明燭驚訝之餘也不見得有多高興,畢竟幼時與塗山的幾面之緣和書信往來都只是小兒玩心罷了,到沒那麼多想法。
所以明燭現在見著了也就是相視一笑,然後感慨一笑狐生處處不相逢而已。
但是白軒可不那樣了,明燭眼裡的小兒之舉落在他眼裡其實與青梅竹馬沒什麼兩樣,他比明燭大好幾歲,在當時見了明燭後,就暗暗下了決心——這個女孩往後得是我塗山皇子的皇妃。
明燭眼裡的平靜無波看得白軒心中一痛,怔怔看著她道:“小明燭,我真的是白軒,你忘了?”
明燭當然沒忘,他只是更期待知道白軒好好的塗山小皇子為什麼忽然變成了西綺大皇子,索性也不開口,看白軒這個樣子不用她追問,他也會將下文說出來。
而且她現在就要聽,別扯什麼來日方長娓娓道來,搞不好來日她就不想聽了呢!
瞅著明燭一臉的茫然,白軒心都沉到了谷底,緩緩道:“你忘了我送你那八條用水柱裹著螢火蟲的小尾巴了嗎?還有那些信,我還說過要帶你領略何謂風情……”
“我當然記得呀!”明燭璨然一笑,“我記性很好的,你快說你到底是怎麼變成西綺大皇子的?還有你為什麼要戴面具呀?還有這輪椅,嚯,你真瘸了啊?”
白軒被噎了一下,苦笑著嘆了一口氣道:“你一下子問這麼多,我要回答哪一個?”
“哪一個好回答你就先回答哪一個唄,不過都要回答哦,我都要知道。”明燭笑著道。
“為什麼?”白軒沒頭沒腦的問,他其實是不太想一下子就把這麼多年的事抖出來,留著往後與明燭在夕陽下,在清溪旁,在城牆上,在一切美好的地方摟著她擁著她看著她,一點一點的告訴她,這不是很浪漫嗎?
他們沒來得及培養那麼多深厚的感情,倒也不遲,白軒覺得他完可以在長長久久的未來一點點的將明燭對他的感情培養起來,他自己到是不用,因為他對明燭的感情已經很深了,從塗山與西綺開戰那天起,他早將明燭當成自己的皇妃那般看待。
為什麼?這問題問的好多餘哦!
明燭不滿的嘟起嘴,想了一會兒道:“因為你是我的夫君啊!我的夫君自然不能對我有所隱瞞嘍!”
白軒略激動的看著她:“你真是這樣想的?”
“我為什麼要騙你?”明燭不明所以。
七雪告訴她,儀式一過,不管西綺這大皇子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即便是個癱子傻子瘸子那也鐵定了是她明燭的夫君。
話是這麼說,但明燭眼裡的夫君可能與七雪口中的夫君不同,更與白軒心裡的夫君差著十萬八千里,不過就是走個儀式嗎?如果過了這個儀式就能換取空桑日後的和平安定,別說叫大皇子夫君了,即便叫他爹明燭也會答應。
誰讓她是空桑送出來的犧牲品呢?犧牲品也要敬業不是?
不過看到大皇子真容後,明燭覺得其實自己也不冤,至少這樣的好相貌在空桑還真難找,這勉強能算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了。
白軒面露喜色,認真道:“那夫君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明燭嘿嘿一笑,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她還兀自坐在白軒腿上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白軒也像是抱習慣了,摟著她就不撒手。
白軒緩緩的說起了故事……
混沌初開時,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沉為地,天地分三界,人,妖,仙,然而有一股煞氣超出三界之外四處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