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鳳當場目瞪狗呆,神情呆滯麻木的“看”著她的母親,這高貴的皇后娘娘。
司炎將手攏在袖子裡,指尖不住的顫抖,她從未如此認真的打過明鳳。
況且她現在眼睛受了很嚴重的傷,剛才實在不該那樣對她,可是不那樣,明鳳就會繼續說下去,而說下去的後果是她這個皇后也無法承擔的。
明燭亦是不解,人人都知道司炎皇后從不參與這些無聊的對峙,為什麼這次卻態度鮮明的站到對自己不利的一面,竟不惜對大公主絕情至此。
明凰踉踉蹌蹌的走到蓮妃身邊,鼻尖冷汗直冒,卻是極力隱忍著不露半點痛苦之色,斷尾很痛苦,但是還不及扒皮之痛。
蓮妃的眼裡竟然露出些許笑容,她在讚賞明凰,她就是喜歡明凰這股狠辣卻又堅韌的樣子,因為跟她很像。
明燭微微低下頭去,眼神有些黯淡,突然低落的情緒與此刻的陣仗無關,她只是稍微有點羨慕明鳳和明凰,都是有孃親的人。
司炎不讓明鳳說話,明凰有些心機算計知道這個時候說話不管說什麼都不太明智,就眼下看來她根本沒有先發制人的必要。
喏,不是還有蓮妃在場嗎?有母親在的地方,她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橫行霸道。
“怎麼回事?”空桑皇再次道,語氣明顯加重了,伴隨著顯而易見的威壓。
“父皇,二皇姐要殺大皇姐,二皇姐……是青狐,父皇若不信,讓她現出真身一看便知。”明燭道。
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固了,周圍的侍衛聽到如此具有爆炸性的訊息居然不為所動,在場的每個人都很鎮定,好像大家都知道似的。
“燭兒好生惡毒的一張嘴,竟這般誣陷凰兒。”蓮妃淡淡道,眸中竟是含著笑看得明燭一頭霧水。
空桑皇沒有表態,司炎皇后也是默默的站著不發言。
明燭更加困惑,急道:“父皇不信嗎?父皇不妨問大皇姐,我們剛才都看……”
七雪拉了一下明燭,把她後面的話打斷了。
明燭回頭看了她一眼,瞬間明白了什麼,今晚無論她說什麼,真相都必定要被顛倒,即便明眼人也不能倖免。
“明鳳。”空桑皇叫了一聲,“你說說看。”
“不關明凰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明鳳緩緩道,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但能讓在場的眾人聽到也行了,她整個人掩映在夜晚漆黑的倒影中,有些不真實感,與平素的她極其違和。
明燭雙腳像粘在了地上,竟是不能挪動一步,明鳳的話讓她覺得比知道明凰是隻青狐還要意外,大家這是怎麼了?都中邪了嗎?
“自己把自己眼睛戳瞎嗎?鳳兒為什麼要這麼說?”蓮妃忽然陰陽怪氣的道。
明鳳忽然打了個冷顫,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蓮妃的可怕之處了,但卻是她第一次如此厭恨心機深沉的蓮妃。
“好了。”空桑皇忽然煩躁的喝了一句,然後道,“七雪在明燭身邊多年卻放任她犯下如此大錯,該殺,至於明燭,先關起來,等著和親之日的到來。”
“皇先等一下。”蓮妃走到明燭身邊,看向她手中的那把劍,那劍尖上還在滴血,那血是自家女兒的,“這便是當年捉妖師言千雪那把辟邪劍嗎?”
聽到言千雪的名字,空桑皇的眼睛竟浮出一抹難以名狀的神色。
七雪更是當即扭過頭來,眸子如水般翻江倒海。
明燭皺皺眉,向七雪丟出去一個詢問的眼神,言千雪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