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明燭又只說兩個字了。
“為什麼不說?是不能說嗎?”秦樓耐著性子,多希望她能不這麼惜字如金。
“不想說。”明燭眼神黯淡,忽然抬起眼皮盯著她,“秦樓,人間是什麼樣的?也許做個人類也挺好。”
“人間嗎?”秦樓忽然被問住了,這女孩老是問她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一些其實根本不必解釋,地球人都知道的,但解釋起來又很奇怪的事物,“人間就是……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對了,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我雖然看到了,但人間好多事物我還是不懂,所以,你帶我瞭解這人間好嗎?”明燭喃喃道,“感覺人間好大,比我們青丘還大,秦樓,這人間你帶我走一遍吧!”
也許是明燭的話太富感染力給人一種很真實的感覺,秦樓居然很認真的點頭:“好,明燭,這人間我帶你走。”
明燭沒說話,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浮起一絲微笑,笑得不明顯,但是秦樓看到了。
秦樓轉過身繼續走,晚風拂面涼意提神,秦樓一個激靈拉回了她理性的頭腦,發現明燭的問題還是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但她似乎已經沒有任何理由讓明燭從哪來回哪去。
操,有種被套路了的感覺。
門沒鎖,秦樓默默的推開門,就看到秦媽氣不順的朝她看過來。
“你還知道回來?”秦媽瞪了她一眼,旋即看到她身後的明燭,本來還想抱怨點什麼,語氣生生扭轉了一百八十度,“喲,這姑娘生的漂亮。”
秦樓鬆了一口氣,介紹道:“媽,她叫明燭,我朋友。”
明燭按照秦樓先前告訴她的步驟做,走上前來彎了九十度的腰,甜甜道:“阿姨好。”
其實她連阿姨是什麼都不知道,大概能猜到這個阿姨是類似於秦樓孃親的一種人物,她對這個世界的理解非常生硬。
“瞧這孩子多客氣,來坐坐坐,桌上有瓜子先磕著,一會兒給你們做飯。”秦媽放下手中的毛線,真的轉廚房裡去忙活了。
秦樓很是受寵若驚,秦媽這種態度真是活久見了,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她如此和藹的一面。
秦媽都這麼賢惠了,秦樓覺得自己也該表示表示,於是轉進廚房道:“媽,我幫你洗菜吧!誒,要削土豆皮嗎?”
“去去去,用不著你,作業寫完了?你說你多大人了還跟那穿叉叉褲屁簾吊半邊的小屁孩一個樣,沒點長進,你看看外面人家姑娘,姑娘要有姑娘樣,你再看看你,像個什麼樣子?我真是……”秦媽的抱怨總是這樣毫無徵兆,秦媽的臉色如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哦不,是沒說變也要變。
“……不是,我就是想幫你一下,怎麼的還錯了?”秦樓很懵逼。
“有這功夫去把自己的事做好吧!還幫我,我哪那麼好福氣能指望得上你啊?”秦媽道。
“……”我去,秦樓被打敗了,很識趣的退出廚房,把作業拿出來攤在桌上開始咬筆頭。
操,這週末作業是什麼呀!怎麼不記得了,歷史好像是兩張卷子和什麼來著?算了,問一下雨薇。
秦樓刷刷刷的發了幾個大表情過去,還附帶了一個問題。
雨薇,這個週末的作業是什麼?告訴我每一科的。
她已經可以想象到陸雨薇收到訊息後,對著手機螢幕翻著白眼的樣子了。
訊息發完,秦樓繼續咬筆頭,她咬筆頭是個習慣。
別人做作業用腦,偶爾還帶手一起動,秦樓做作業就好像做廣播體操,全身都要動。抖腿,咬筆頭,轉筆身,扭屁股,拍頭皮屑,杵著腦袋發呆……
“你在幹什麼?”明燭忽然問。
“做作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