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遠點點頭,預設了夏九瀅的問題。
夏九瀅輕輕咬了一下嘴唇,神色複雜看了肖遠一眼,然後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睫毛把心情完全遮擋了起來。
“肖遠,你這幾天對我的態度變得和以前不一樣,是在同情我嗎?”
“不是,夏九瀅,我從來就沒把你當成一個病人,你的病外公說,雖然不好除根,但是隻要平時注意點兒,就不會有任何問題。”肖遠連忙解釋道。
聽肖遠這麼解釋,夏九瀅沒有再問,只是低著頭站在肖遠身後,卻再也沒有主動和肖遠說話。
肖遠見到夏九瀅沉默了下來,有些瞭解她的心事,但是卻不知怎麼去安慰她,也沉默了下來,一時間兩人之間先前的那種有說有笑的融洽氣氛完全消失了。
排在他們前面的人在慢慢減少,兩人也一步一步往前挪動,在二十分鐘後,前面還有一個人,就輪到肖遠買票了。
“夏九瀅,我幫你買吧。”肖遠扭回頭說道,他覺得兩人一起買的話,座位能買到一塊兒,如果他買完,夏九瀅再去買,因為從南州到江州的客流量很大,很有可能座位就買不到一起了。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買吧。”夏九瀅卻拒絕了肖遠。
肖遠被拒絕,心裡有些失落,於是沒有堅持,直接轉回身買票去了。
買完票,肖遠等著夏九瀅也買完票,兩人一起往車站外走去,肖遠本想問問夏九瀅買到的座位是多少號,但是想到剛才夏九瀅的拒絕,就忍了忍,沒有問出來。
“夏九瀅,你怎麼來的?”除了售票廳,肖遠問道。
“我坐公交車。”夏九瀅答道。
“我騎車來的。”肖遠說道,心裡莫名的有種衝動,想要載夏九瀅回學校,但是卻最終沒有開口說出來。
“看來我們不能一路了,肖遠,祝你週末愉快,我走了。”夏九瀅淡淡一笑,向肖遠拜拜說,往車站前廣場北側的公交車站走去。
站在售票亭前,肖遠看著夏九瀅離去的窈窕背影,突然有種感覺,若任由夏九瀅就此離去,夏九瀅仍將從他的生命中徹底的走失,再也沒有找回的可能,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很難受,心有種被撕碎了的感覺。
上次在江州時,外公和老媽的勸告在耳邊響起,讓肖遠覺得自己不應該去輕易開啟這樣一段極大可能會沒有結果的情感,傷己傷人,徒增煩惱,但是內心卻仍有另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呼喊,告訴他,不應該就這麼任由夏九瀅離開……
夏九瀅的身影越走越遠,很快就走到了公交車站牌處,肖遠嘆了口氣,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抬腳往另一方向自己的腳踏車走去,再也沒有趕往夏九瀅的方向多看一眼。
推出了自己的腳踏車,肖遠往車站廣場外走到時候,抬起頭,往公交車站方向看了一眼,卻發現那邊等車的人有些混亂,一大群人圍城了一個圈,還有更多的人往那邊聚集。
“發生什麼事了?”肖遠疑惑了一下,騎車往那個方向趕去,理由是要看看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潛意識裡,卻是想著到那裡能再看一眼夏九瀅。
很快他就感到了人群外圍,單腳支地,肖遠跨騎在車上,拉住一個從人群中走出來的中年女人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一個姑娘突然就癱瘓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中年婦女一臉惋惜的說道。
肖遠聞言,突然想到夏九瀅身上的那種病,心一下子彷彿被人握住一樣,縮成了一團。
嘩啦,他把腳踏車扔到了地上,扒開人群衝了進去,看到果然是夏九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緊急的閉著,臉色有些發青,神色痛苦。
“夏九瀅!”肖遠衝了過去,俯下身子,大聲叫道。
夏九瀅這是身體失去了活動能力,但是神智並沒有受到影響,聽到肖遠的叫聲,她睜開了眼睛,嘴角向上翹了翹,想要留給肖遠一個笑容,但是最終眼淚卻忍不住掉了下來。
“肖遠,我要死了。”夏九瀅艱難的說了這麼一句,彷彿一下子用完了所有的力氣一樣,神色變得愈加痛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