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次山最高處插著一把漆黑如墨的刀,刀把上有一滴血淚,只是稍看一眼,便令人心生一絲悲傷與悲涼之意。
刀的上方出現一道虛影,縹緲模糊至極,根本辨不出樣子。只看得那雙眼睛,眸中星辰點點,好似蘊含著浩瀚的宇宙。
看著那道虛影,眾人內心反倒是平靜了,像是看破了生死。那是面對無可抗拒的存在,內心徹底放棄抵抗,生死由命的淡然。
“我知你內心苦楚,但每個活下來的人又何嘗不是揹負著死者的意願而生存呢?”虛影看著慢慢走來的朱厭。
“人真的能夠對抗神明逆天而行?”朱厭的聲音略微顫抖。
虛影低沉一會兒又望著朱厭:“神,很強麼?或許吧。”
“眾生皆為命運的棋子,受命運擺佈,一旦命運覺得厭煩,就將毫不留戀的將之遺棄。”朱厭的眼睛裡面藏著深深的故事。“他們的力量你我最是知曉。”
“命運嗎?”江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
“我,還活著。這就說明,就算是命運,也有無法掌控之物。”
“不!他們知道你還活著。命運出現在天仙谷就是最好的證明。”
嗯?這點李軒可以很肯定,他並沒有聽說過什麼天仙谷。
虛影久久未語,朱厭說的是事實,而事實是無法反駁的。
朱厭突然對著虛影磕了三個響頭:“夏華,你為我朱厭一族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也已經累了,不想再繼續爭鬥下去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順應天命亦或逆天而行,只要無愧於心便好。我尊重你的選擇,別了,我的朋友!”虛影轉過身,只留給眾人一個背影,一個極其孤獨的背影,而後漸漸消散,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朱厭站起身深呼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看著眾人說道:“這把刀名為淚痕刀,是夏華的佩刀。雖然已經斷了,但相信還是能夠助你們一臂之力的。”
“既然是友人之物,自當好好珍惜,哪有送給外人的道理。”這話是李軒說的,他知道朱厭的打算,當年,朱厭是為了成全於他,也是為了尋求死亡,更是為了尋求解脫。
朱厭微笑著搖搖頭:“剛才你們也聽到了,我們現在只想守護我們現在僅存的這片樂土了。況且,我們已經在這裡度過了無盡孤獨的歲月。這淚痕刀就當作你們意願聽我嘮嗑的謝
禮吧!”
雷閔等人猶豫了一下,想要上前去拔出那淚痕刀,他們覺得這把刀來歷非凡,將會是一大助力。如果他們擁有這樣的神兵利器的話,與李軒也未必不能一戰。
只是他們想不到的,李軒手中的嬰靈便是以這淚痕刀為主,又加以許多兇獸和四聖獸的力量所鑄造出來的。
“好了,你們就不要推脫了。若日後你們有緣遇到了夏華,幫我向他道聲好便是。而且,這淚痕刀並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拔出來的。這就要看你們各自的機緣了。”
李軒原本是想拒絕的,因為他知道朱厭的打算,可是…夏華說的對,這是朱厭自己的選擇,他不能干預,只能當作是毫不知情的任由朱厭繼續下去,這也算是他對朱厭當年的恩情的一種報答吧。
“好吧!”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若是再推辭,倒顯得眾人矯情了。
第一個上前的是雷閔。
只見,上前握住刀柄,稍稍一用力想要拔出淚痕刀,卻感覺淚痕刀像是與整座小次山相連,難動分毫。
“你這樣是沒用的。這種級別的武器都有靈性,你要嘗試著與它溝通一下,得到它的認可才行。”朱厭提醒了一聲。
雷閔點點頭,開始凝聚體內的魔法量子,將它注入淚痕刀中,試圖與之溝通,卻感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阻隔。
又是一番嘗試,依舊是無果。
“我拔不出來!”雷閔搖了搖頭,退了下去。
“我來!”第二個上前的是薛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