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喧囂的九方城中,一傳十,十傳百,擺攤小販,休憩的茶客,幾乎都在議論九方家二少爺逃婚的事情。
“這九方二少爺,我聽說是個廢人啊!”一名戴著灰色布帽的魚販剁著手中的魚,和一旁的豬肉販子攀談起來。
“什麼聽說,他呀,就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肉販不屑地將屠刀砍在砧板上,將分切好的豬肉遞給一名老婦人。
“兩個年輕人,你們能修煉嗎?”老婦人慈眉善目,卻問起了一句直戳心底的話。
“當然能啊,你看我這刀功,運氣與掌,幻元力透過刀傳遞給肉質,烹製出來的肉才鮮嫩可口,因此我的生意做得還不錯,雖然我只是個肉販,但我也比那個廢物強。”肉販和顏悅色,但提及九方冥,卻是一肚子怨氣。
“如果不是那個九方二少爺,我們也不會落魄到如此地步。”魚販將手中的魚雜碎裝好遞給了老婦人。
“何處此言?”老婦人接過魚肉,付完錢,又接著問道。
“九方二少爺生性霸道,蠻橫無理,三番兩次來找我們的麻煩,我本來開著生意十分火爆的店鋪,卻被這九方二少爺硬生生的給砸了。”魚販無奈地說道,壞他財路之人若不是九方家的二少爺,想必他早已舉起殺魚刀衝上去與他拼命,可是他不敢,他有妻兒尚在,家中也有老母。
“原來如此,看來這九方二少爺風評極差啊。”老婦人滿臉笑意。
魚販與肉販面面相覷,不知為什麼老婦人會笑,但也和老婦人一起笑了。
老婦人提著魚肉和豬肉來到一處貓狗聚集之地,隨即便將剛買的肉分給貓狗,雖說是分,貓中有強者,狗中也有強者,此時分多分少,也不是老婦人能決定的,老婦人冷眼旁觀。
弱肉強食,可見一般。
然而貓中吃的最多的一隻卻忽然四腳不穩,眼神迷離,隨即倒地不起,毫無反應。
老婦人見此情形,褪去臉上的易容幻術,顯現出真正的少女模樣。
正是3日前嫁入九方府邸的旻九歌。
少女心中暗道:“這種混入幻元力的肉質,普通人吃了根本承受不住其中的力量,大多爆體而亡,這九方城,魚龍混雜,這種無良商販竟能暢銷無阻,也難怪九方冥要打壓。”
混入幻元力的肉質,味道鮮美,但肉的質量卻會大大增加,魚販也是採用的一樣的手法來牟取利益,卻不計其後果,這種售賣的肉,攤販是不會給家中老少吃的,因為他們深知,幻元力對普通人的傷害有多大,如若剛剛買菜的真是一位普通的老婦人,恐怕吃了肉的當天,就要無疾而終。
旻九歌飛身踏上屋簷,凝望九方城,華燈初上,此時已是攤販收攤,行人歸家的時候,天穹一抹曦月,再登高處,旻九歌感覺到,這人間車馬喧囂,如同耳語,有如低聲細喃,遠風吹起心瀾,少女的一番情思隨清風無聲飄向無人知曉的地方。
…………
“好一個霸道的少年。”為首的中年大漢摸著腰間的大刀,意欲動武。
“大哥,這小子眼生,應該不是什麼大世家的子弟,就算是,我們也可以……”大漢身側的瘦高個小聲說道,一邊又看向不遠處喝茶的黑衣少年。
“算了,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這事你就別插手了。”中年大漢想到了什麼,摸到刀的手又縮了回來。
“這位小兄弟,這間包廂早就被我們兄弟5個提前包了,你看……”大漢平心靜氣地說道,大概是猜到了眼前這位黑衣少年不太好說話,於是便放慢語氣。
第一次聽到一向粗放的大哥這樣說話,後面的四個少年都在偷笑。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要不幾位兄弟坐下來一起喝茶,費用算我的。”九方冥從九方府邸離開已有數日,身上的錢財準備的充足,因為口渴不堪才急匆匆地來到這家酒樓就近解渴,沒想到剛剛坐下,便有人找上門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也和善地回道。
“哼!誰是你兄弟,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放下你身上的財物,然後滾,二是讓我們拿光你的財物,然後我們滾。”一名十五歲的少年扯著嗓子喊道。
大漢捂住那名少年的嘴,又笑道:“我這兄弟平日愛開玩笑,兄弟你別介意,我們剛從外面狩獵回來,實在有點累,你的提議自然好,只是我們不喜歡喝茶。”
“那就喝酒,在下九方冥,敢問大哥名諱?”九方冥起身說道。
“我叫唐虎,叫我虎哥就行。”唐虎恢復了原來的聲音,朗聲道。
“你們幾個,都成啞巴了?”唐虎對著幾個少年吼道。
“我叫寧子軒,來自天河城寧家。”寧子軒有意報出自己的世家,意欲在氣勢上嚇到九方冥。
“何平,通晉城何家。”何平也學著寧子軒如法炮製。
“景星瀾,南永州景家。”景星瀾說道。
“雲子墨,諸西城雲家。”
“九方冥,額,兄弟你是姓九,還是九方?”雲子墨報完姓名,頗為好奇地問道。
“九方,九方城來的。”九方冥也不隱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