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收雲散,張望曦看著熟睡的蘇米拉,臉上滿是寵溺。收拾起桌上佈陣需要的東西,他轉身走出自己的房間,一轉彎進了蘇米拉的房間。
回想起剛才的滋味,張望曦心頭泛起絲絲蜜意,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全世界,今生居然能遇到蘇米拉這麼好的女人。在遇到蘇米拉之前張望曦還是個標準的初哥,蘇米拉同樣也是未經人事,可數度雲雨下來,他發現自己的耐力非常驚人,每次都要一個多小時才能盡興,這次更是將近兩個小時才徹底釋放,幸好蘇米拉也頗堪撻伐,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張望曦不太相信兩人都是天賦異稟,畢竟這種機率太小了,排除這個原因的話兩人的共同之處就是都修煉了天師引雷真訣,而自己的修為應該比蘇米拉高了不少,莫非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絡?再想想之前看過的古代書籍,道家功法基本上都有修身養性、固本培元、固陽強腎的功效,天師引雷真訣是最最正宗的道家功法無疑,那麼自己和蘇米拉能有如此持久也就說得通了。
盤膝坐於榻上,張望曦提聚靈力、功行周天,將方才的旖旎全部祛除出腦海,幾個周天過去他只覺的渾身舒泰、耳聰目明,就連頭腦都通透了不少。
起身坐在桌前,張望曦把蘇米拉帶回來的玉石全都掏了出來。玉石一共有十幾塊,每塊都是兩尺見方三寸多厚的玉板,未經任何琢磨就已經溫潤如水,隱現寶光。這些玉石全都是採玉河那邊的礦洞裡出產的,品質之高、儲量之大,現實世界還從未發現過,之所以弄成這種形狀完全是為了開採和運輸方便而已。
張望曦雙手搬起一塊玉板運足目力細細打量,認真尋找玉板上的瑕疵,製作陣基需要的是完美無瑕的的玉石,哪怕稍有瑕疵都會影響九曲黃河迷魂陣的最終效果。一番近乎吹毛求疵的翻檢過後,張望曦找出十二快適合做陣基的玉板,另外幾塊稍有瑕疵的就只能當做練手材料了。
分揀完畢,張望曦掏出自己的工具箱翻出一個圓規開始在玉板上比劃起來。這個工具箱裡的工具是他把生活職業的所有工具都買了一個遍,又找千錘百煉打造了一部分才湊了這麼滿滿一箱,凡是手工製作能夠用到的工具他這工具箱裡基本都有了。不得不說張望曦還是有先見之明的,知道自己要修煉的東西很多,提前準備好趁手工具,到用的時候才不會抓瞎。
張望曦用圓規在玉板上畫出一個最大的圓,又找出一把精金小鋸把玉板的四角鋸掉再稍加打磨,最後得到一塊圓形玉板,也就是陣基所需的形狀。處理好一塊玉板,張望曦並不停手,一口氣把剩下的十幾塊玉板全都鋸成了圓形。
挑出一塊練手用的玉板,張望曦先是翻來覆去檢視一番,隨後找出銼刀、砂紙將圓形玉板銼削打磨得薄厚均勻、光滑如鏡。原本略顯粗糙的方形玉板現在變成了光潔瑩潤的圓形玉璧,這樣的玉璧也正是陣基所需的模樣。
所謂陣基其實就是一塊刻好符文的材料,質地也沒有嚴格要求,之所以用玉石做陣盤是因為玉石對靈力的親和度高,而且比較容易獲得,同時還易於雕刻。陣基之所以叫做陣基是因為它是一個陣法的基礎,一個陣法需要多個陣基按照特定的方式組合到一起才能發揮作用,當陣法只需要一個陣基的時候這個陣基也可以叫做陣盤。一個陣盤就能刻下的陣法相對來說比較簡單,自然不是效果單一就是威力不強。再有更簡單一點的就是玉符了,和畫在紙上的符文效果一樣,好處在於威力更強而且可以多次使用。
把所有玉板全都加工成玉璧,下面就是正式製作陣基了。張望曦右手拈起一根精金長針,左手扶住桌子上的玉璧便開始雕刻起來。和畫符相比,製作陣盤難了百倍不止,畫符只要保證那一個或幾個符文連續不斷的描畫在紙上即可,而製作陣基卻是要把幾百上千的符文一口氣刻畫在玉石上,不但要求每個符文絲毫不差,還要保證這些符文按照一定的順序連線在一起。
左手穩如泰山,右手動似靈蛇,張望曦兩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針尖位置,腦海裡早就準備好了整個陣基的圖案。精金長針劃在玉石上,“吱吱”聲連綿不絕,點點晶瑩飛濺而下,映著屋裡的燈光閃出一片流動的光芒,看上去像是一條條墜落的星河。精金長針劃過之後,一個個細小的符文留在玉璧上,不細看根本難以察覺。要不是張望曦修為有成,眼力、精神力都非常人可比,跟本不可能像這樣刻畫如此細小的符文。
張望曦全神貫注的刻畫著符文,根本沒有留意到自己的額角漸漸滲出了一層汗珠。在這頗為涼爽的冰火洞內,以張望曦的體魄居然也會冒汗,刻畫陣基難度也可見一斑。時間緩緩流逝,玉璧已經有三分之一的面積被符文覆蓋。
就在此時,一滴汗珠從張望曦額角滑下,“嗒”一聲落在地上。這個聲音在玉石與長針摩擦發出的“吱吱”聲中雖然微不足道,卻也讓精神高度緊張的張望曦分了一絲心神。就是這一絲分神,讓張望曦手上的力道稍稍重了一點。
“啪”的一聲脆響,精金長針將玉璧挑掉了一小塊,玉屑被長針彈飛而出,像是一顆微小的流星劃出一道弧線隕落無蹤,長針沒有了應有的阻擋微微跳起一絲才落回玉璧。就是這一跳一落,正在被雕刻的那個符文便不再是一個完整的符文,這一個符文失敗,之前刻好的那些符文也全都報廢了,第一次陣基製作宣告徹底失敗。
張望曦看著製作失敗的陣基頹然坐到地上,口鼻並用大口喘息,長時間的屏息凝神讓他處於輕度缺氧狀態,剛才全神貫注刻畫符文倒還沒有覺察現在一停下來才發覺胸口發悶、頭暈目眩。
幾分鐘後,張望曦終於喘勻了氣息,站起身檢視刻畫失敗的陣基。除了那一處崩碎外,其他符文也僅僅是差強人意而已,不但符文形狀有細微偏差,就連組成符文的那些線條也不十分均勻。細思原因,多半是自己對基礎符文的掌握不夠熟練,刻畫手法也不夠穩健。回想起失敗的那一下,自己刻畫時的狀態多半也有問題。以前畫符都是在紙上完成,同時所畫的符文也比這次簡單得多,只要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分分鐘就能完成,可這陣基的刻畫就完全不同了,即便符文掌握的再熟練,刻畫的再快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完成的,以前的屏息法肯定是不適用了。要不是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自己的身體素質大大提升,剛才憋了那麼久說不定就厥過去了。
想清楚前因後果,張望曦不再急於求成,稍稍平復一下心緒便又抄起精金長針接著剛才沒有完成的符文刻畫起來,之所以失敗了還要刻完只是為了熟練整個陣基的刻畫過程而已。輕呼慢吸,穩住心跳,張望曦右手不徐不疾的在玉璧上刻畫,即便中間稍有錯漏也毫不在意,他現在想要的並不是刻畫出陣基,只為領悟在玉石上刻畫符文的感覺而已。
時間悄然而逝,張望曦慢慢進入了狀態,整個人如老僧入定般沉穩無波,又如機器般準確無誤。刻完一遍便換一塊玉璧繼續刻畫,練手用的玉璧全都用完就擦掉符文重新來過。
九曲黃河迷魂陣所需的陣基共有九塊,張望曦把這九種陣基所需的符文刻了一遍又一遍,就連蘇米拉推門進來他都沒有覺察。直到再次刻完九曲黃河迷魂陣最後一塊陣基的最後一劃,張望曦這才滿意的放下手中精金長針,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這些陣基的刻畫要領,想要把陣基製作出來就像是把胸中成竹描在紙上一般。
就在張望曦躊躇滿志想要正式把九曲黃河迷魂陣的陣基製作出來的時候,一聲厲喝傳來:“不許動,舉起手來,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