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穿刺者•針喙雀”,正是那種黑色小鳥的名字,剛才張望曦被追殺的時候自然是看清了它們頭頂上的名字。這種針喙雀單個拿出來不算什麼,問題是它們一旦發動攻擊就是全家老少一起上,憑張望曦自己根本不可能應付它們。想引開它們打個時間差偷偷去採摘那種“大櫻桃”也是不太可能的,這些鳥可不是那頭野豬,速度上跟自己相差無幾,即便是被引走也會很快趕回來。
思前想後,張望曦放棄了,對於這種基本不可能獨立完成的事兒還是等以後組隊來得好,與其絞盡腦汁跟這些小鳥鬥智鬥勇還不如再去找點更容易採摘的靈藥更實際。
在地圖上做了個標記,張望曦踏上飛劍頭也不回的朝著蠻荒更深入飛去,前面的採藥經歷讓他明白越往深處靈藥越多,事實也同樣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隨著張望曦的深入一株株靈藥進了他的進了他行囊,而一些不好得手的他果斷選擇了放棄,只是同樣做好標記等以後有機會再回來“收割”。
張望曦美滋滋的翻看著自己行囊裡已經基本填滿的一摞摞玉盒,今天的收穫當真是不小,除了剛進蠻荒時找得有點辛苦之外,後面幾乎是剛採一株立即就又發現下一株,有時候地圖上甚至會同時出現三、四處靈藥點。如此一來張望曦頭疼的事兒從尋找靈藥變成了如何想法設法把那些靈藥弄到手,儘管他絞盡腦汁也只是弄到了其中的一部分。不管是沒弄到手的還是已經弄到手的張望曦全都在地圖上做好了標記,說不定這些靈藥以後還會“重新整理”的,至少其他遊戲都是這樣的。
“再隨便找找就回去吧。”張望曦看著西斜的日頭自語道。此時的張望曦已經深入蠻荒千里有餘,說不定這次他已經創造了遊戲開服以來玩家深入蠻荒的最遠記錄,當然前提是有人統計這個。
腳踏飛劍一路迤邐前行,為的只是擴大地圖上顯示的面積以便發現更多的靈藥,可奇怪的事情就在這時候出現了,飛行了一刻鐘後張望曦居然連半個靈藥的影子都沒看到一點,這跟之前的情況大相徑庭。其實這時候直接返回望川城也沒什麼,畢竟今天的收穫已經不少了,但是人就是這樣一旦設定一個目標之後便會盡可能的完成它,不管這個目標是否有意義,尤其是距離這個目標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而我們一般跟這種堅持叫做犯了牛脾氣。
就在張望曦的牛脾氣漸漸被地圖上的無盡的空白消耗殆盡之時,奇蹟出現了,一大片大大小小各種形狀的光點突然闖進了地圖邊緣,這些光點光斑連成一片根本無法細數。張望曦張大了嘴巴,驚得差點忘了給飛劍輸送靈力,流光劍一陣歪斜差點把他摔下來。張望曦趕緊重新控制好飛劍,低頭向下看去。
只見下面一座巍峨高山,即便張望曦身在幾百米的空中也一眼望不到邊際,綿延少說也有二百里開外,地圖上顯出了這座高山的名字——司晨嶺。
將地圖上的那片代表靈藥的光斑和下面的司晨嶺對照了幾遍,張望曦確認靈藥就生在司晨嶺中,不過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它們為什麼會集中生長在一個地方。要知道所有靈藥都有其獨特的生長環境,離開這種環境的話就會藥效大減甚至枯萎死亡,這可是採藥學上關於高階靈藥的開篇部分。
張望曦找準方向直奔那一片生長著大量靈藥的地方飛去,堪堪接近那片光點,忽然,他發現下面居然有人在戰鬥,不過由於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戰鬥雙方究竟是人還是妖獸。降低高度,放緩飛行,張望曦找了個合適的距離向下張望。
只見一群長相千奇百怪的妖獸正在圍攻一個渾身包裹在鋼鐵鎧甲裡的盾戰士,這場戰鬥在張望曦看來非常怪異,首先那些妖獸飛禽走獸全都有根本不是一個種類,跟他之前遇到的情況完全不同,之前和妖獸戰鬥即便是被群毆那也只是同一個種類的妖獸,不同妖獸合作也僅有“獸潮”那次才發生過。還有那個盾戰士,雖然右手拿的是一面金燦燦的盾牌,可左手卻是一條兩米有餘的長槍,讓人詫異的是他拿著這兩種明顯不搭的武器居然耍的虎虎生風,打得那些雜牌妖獸東倒西歪。
張望曦再靠近一些,終於看清了那個鎧甲盾戰士的名字——聖殿騎士長,而他頭上的稱號則是巨巖之盾,那確確實實是盾戰士的三級稱號。也就是說這是一個正在跟一群亂七八糟的妖獸組成的小隊戰鬥的三級盾戰士,不管他來自哪個映象城市,不管他是怎麼到了這麼遠的蠻荒,至少這是一個跟他一樣的玩家。
不得不說這個聖殿騎士長非常勇猛,面對一群妖獸竟然沒有絲毫畏懼,左槍右盾連消帶打,擋下了絕大部分攻擊,每過一會兒還能放出幾柄繞著他身體旋轉的小錘,這些小錘可以自動攻擊周圍的妖獸。偶有妖獸打到他身上也被那身鐵罐頭一樣的鎧甲消減去大部分傷害,不僅如此,每到他頭上血條下降到一半左右時,只要他一抬長槍便會有幾道柔和的白光落下讓他血條再次回滿。
張望曦覺得眼前這個聖殿騎士長簡直就是盾戰士、武器戰士、醫療者的結合體,不但能抗能打甚至連加血都會,簡直就跟其他遊戲裡的聖騎士職業一樣全能,可彼世界這個遊戲里根本沒有這種職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煉成的,莫非他也有跟自己一樣的家傳秘籍?
就在張望曦疑惑的時候,山坡上“呼啦啦”又衝下來一隊妖獸,這隊妖獸明顯比圍攻聖殿騎士長的那一群要多,而且還有一個帶頭的精英妖獸——靈植衛隊長•隼梟。
正在拼命奮戰的聖殿騎士長一見妖獸來了援軍立刻有些慌張,一邊抵擋一邊後退,看那意思應該是想先保住小命再想辦法逃走。那個叫做隼梟的衛隊長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圖,當即下令身後的妖獸分成兩隊包了他的後路,聖殿騎士長瞬間陷入苦戰,再也沒有剛才的從容淡定。
張望曦一看那個聖殿騎士長的小命馬上就要報銷了,當下決定要救他一下,畢竟大家都是玩家,說不定還能從他那得到點什麼有用的訊息呢。
張望曦找了個前抖後緩的山坡降下飛劍,這樣的話既可以攻擊到下面的妖獸群又方便形式不好的時候逃走。能出手救一個不相干的人已經算是樂於助人的好青年了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才對,張望曦還不想做一個爛好人。
停身站好,張望曦一把抓起身前的流光劍,立即朝著妖獸群開火,真雷術、真雷九閃輪著使用,這種情況下能用的也就這兩個技能,而且相對來說也不太耗費靈力。一通雷光閃過,妖獸群組成的包圍圈立即大亂,聖殿騎士長趕緊趁亂突出重圍轉身就跑,眼角的餘光還不停得掃著兩旁的山坡,實在是沒想到在這裡還有人能救他。
隼梟衛隊長一見那個偷藥的小子來了幫手,趕緊厲嘯一聲收束住手下一眾妖獸,如果不小心中了這些人類的埋伏恐怕自己這個衛隊長的職務就要不保了。一邊想逃,一邊自保,戰鬥打到這種麻桿打狼兩頭害怕的情況自然也就打不起來了。聖殿騎士長一見妖獸不再追趕,連忙打了一聲唿哨,空中立即降下一隻巨型禿鷲。
跨上鳥鞍,緊扯鳥韁,巨型禿鷲那顆只有絨毛的小腦袋一伸一縮奔跑起來,跑出十幾米這才猛扇幾下翅膀騰空而起。聖殿騎士長這才長舒一口起,總算是逃出來了,不過想起剛才路旁山坡上的那個身影,他並沒有飛遠,而是指揮獅鷲在空中盤旋。
張望曦一見那個聖殿騎士長召來的飛行坐騎終於瞭然,這禿鷲醜是醜了點,不過用來帶人飛行還是不錯的,怪不得那傢伙能跑到這裡,也是時候找他聊聊了。想到這裡張望曦架起飛劍直衝雲霄,眨眼間來到聖殿騎士長近前。
“多謝閣下救命之恩。”聖殿騎士長朝著張望曦撫胸行禮。
“哎呀,大家都是玩家,這麼客氣幹什麼!”張望曦一見聖殿騎士長雖然身在鳥鞍上騎士禮卻依舊無比標準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應,慌忙間只好朝他抱了抱拳。
“原來你也是玩家,還以為你是NPC呢。”聖殿騎士長略顯驚愕,盯著張望曦的頭頂看了幾眼,然後道:“你也是從霜火帝國來的?應該跟我不是一個,我們那邊可沒有玩家得到過伯爵、城主這種稱號。”
“沒錯,我確實是從霜火帝國過來的,也知道霜火帝國不止一個,不過聖殿騎士長你怎麼惹到了那麼多妖獸?”張望曦問道。
“叫我騎士就好,朋友們都這麼叫,我來這裡只是想採點礦,不過剛才在那邊看到了一大片草藥,就動了採挖一些的念頭,沒想到的是我還沒動手就衝過來一大群妖獸,剩下的你也看到了,不知道全村的曦望閣下來這裡是……。”聖殿騎士長解釋完順便問了一句。
“原來如此,對了,叫我阿曦就好,我過來就是為的採點藥,你說剛才那邊有一大片草藥?”張望曦知道剛才自己在地圖上看到的應該就是那裡,不過聽說有一大片還是有點興奮。
“沒錯,確實是一大片,而且看那樣子應該不是天然生長的。”聖殿騎士長接道。
“不是天生的,難道是有人種的?”張望曦詫異。
“應該沒錯,不過種的可能不是人而是妖獸。”
“妖獸!妖獸還會種草藥?”
“我也就是一猜,剛才那個精英怪的名字不是叫什麼靈植守護者嗎,就算不是妖獸種的也是妖獸看守的。”聖殿騎士長也不是很肯定。
“有道理,我剛才還真沒注意到這個,要不咱們飛過去看看?”張望曦一腦袋問題,妖獸都會種地了,這實在有點瘋狂。
“正有此意,不過咱們要飛高點,我看剛才那些妖獸裡有很多會飛行的,一旦惹上什麼厲害的鳥類妖獸咱們倆可能都跑不掉。”聖殿騎士長囑咐一句,顯然遊戲比張望曦經驗豐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