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楚詩語的工作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她只不過要把裝飾材料選擇恰當,然後監督工人們施工,確保每個細節都不會被工人遺漏或者是輕慢。
這幾天她聯絡好了工人,自然是無事一身輕,偶爾看看工人們幹活的進度,或者是幫忙打打下手,因為楚詩語的態度很謙遜,工人們都願意出力,所以不多一會就完成了殷逸緻和蔣婷玉的兩間臥室。
至於為什麼先從這兩個房間動工,楚詩語自然也是有他的打算的,這兩個人最是難纏,所以早點完事早好,但是她給出的理由卻是……
“這兩間房間的窗戶比較小,早點完工早點放進去點綠色植物換一下空氣。”
看著已經裝修好的兩個新房間,楚詩語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這兩個最難纏的人都已經搞定了,她還有什麼應付不來的呢?
只是豪門難入,事情遠遠沒有她想象的這麼簡單。
“這是誰給我裝的房間!”
楚詩語剛剛做在沙發上好不容易歇歇腳,下班回家的殷逸緻就明知故問的喊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怎麼了?”楚詩語自然要問問發生了什麼,雖然明知道殷逸緻又找了個藉口挑釁。
殷逸緻看著忙的渾身邋遢的楚詩語,不屑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然後指著房間牆壁上米黃色的油漆問道,“誰讓你給我刷成這個顏色的?”
楚詩語愣了一愣,她明明之前問過殷逸緻的意思,因為殷亦航告訴自己,殷逸緻最喜歡的顏色就是米黃色,而楚詩語拿著米黃色去問殷逸緻喜歡不喜歡的時候,殷逸緻懶得搭理自己,只是哼了一聲,那不是代表同意的意思嗎?
這時候殷之江也進了門,一看殷逸緻劍拔弩張的樣子就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人怎麼了?”
看見殷之江的話裡並沒有偏向著楚詩語的意思,殷逸緻不由得得意了起來,跑上前去挽住了殷之江的胳膊,指著臥室說道,“爸爸,她給我把臥室裝成這個樣子之前也不問我一聲,分明是故意的。”
殷之江用問詢的目光看著楚詩語,楚詩語趕到了溫暖,原來還是有人相信自己的,她清清嗓子,“我之前問過逸緻的,她沒有反對,我就想……”
“你想的都是你自以為是罷了。”
本來氣氛就已經足夠凝結,這時候,蔣婷玉的一番話無疑是將楚詩語推向了一個眾人憤怒的境地。
蔣婷玉身後的路媽手裡,捧著的是一盆夾竹桃,路媽尷尬的臉色讓楚詩語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情況不妙,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賠笑問道,“這盆花有什麼不妥嗎?媽?”
殷之江的臉色也是一僵,但還是試著打圓場說道,“詩語剛剛來咱們家,她怎麼可能知道每個人的喜好,更不可能知道你對夾竹桃過敏,詩語既然無心,你們也就不要強加追究了吧。”
夾竹桃過敏!楚詩語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做了這樣一件蠢事,本意是能夠淨化一下新房裡的空氣,誰知道竟然……
她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低著頭囁嚅著說道:“真對不起,我想的是,雖然我用的都是比較環保的材料,但畢竟也是有一些化學原料在裡面會對人體有害,我想著就買了夾竹桃來……”
“爸,你是不是也太偏心了?”殷逸緻不服氣的看著殷之江,“從小你就教導我們凡事不能想當然,怎麼到了你的兒媳婦這裡就變了規矩,以後要是真的這樣,我就不服你的管教了,你說是不是,哥?”
一句“哥”才讓大家都注意到,這件事情殷亦航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他坐在沙發上倒像是個局外人一樣,面上一點表情都不帶,聽到殷逸緻說話,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們自己看著辦。”
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手機上,其實殷亦航一直在關注著整件事情的經過,他不說話只是想看看楚詩語怎麼反應。
殷之江看著三個劍拔弩張的女人,覺得殷逸緻說的也是有道理,自己不能偏幫楚詩語,可是楚詩語初來乍到,自己如果什麼都不說又顯得整個殷家太過於咄咄逼人,於是揉著太陽穴說道,“我晚上還要參加一個飯局,詩語,你給你媽道個歉,然後再把方子按照逸緻的想法重新裝修一邊吧。”
說完,殷之江看著殷逸緻和蔣婷玉母女,有點嚴肅的說道:“你們兩個人也是,不要再到處挑毛病了,能住就住,不能住就自己動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