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門所管轄的地域遼闊，巔峰時曾有數十萬道教子弟，躋身二品。
隨著時代變遷，諸多勢力層出不窮，權力被不斷架空，管轄的地域快速縮水。
到年初時，武道門已經衰落至五品，不復當年。
半月後，穆青降臨武道城。
巍峨龐大的山脈如匍匐在地上的翡翠大龍，延伸至不可見的遠方，生機蓬勃，霧氣在林海上空翻滾，如貼地濃雲，頗為壯觀。
而在武道城的盡頭，直入雲霄幾座大山尤為顯眼。
仙霧縈繞，飛瀑懸掛，偶有見到幾縷流光攀過蒼穹，那便是道教子弟在御空而行。
進入城內後，穆青不做停歇，直奔武道山。
和‘周朝’一般幾乎被架空的武道門，對於上山的人，他們已經懶得阻攔。
一路走來，穆青倒也聽到有不少人想拜入武道門，但劍靈卻說，這些人的資質不行。
穆青不懷疑劍靈的判斷，連他都能看出來，這群人多半是想渾水摸魚。
沿著盤旋在外壁的青石臺階一路往上，不斷超過旁人，越往上，空氣就越稀薄。
到最後，連穆青都得以天力維持。
“高原反應真的會死人。”穆青看著那些執著的普通人，心裡嘀咕。
他沒有出手，這是他們的選擇，也是緣，要是能走到最後，搞不好能拜入山門。
當然，這樣的例子極少，即便勉強進去，也會經歷數不盡的坎坷磨礪，庸碌一生。
上山後，所見是一片巨型方形廣場，最中間的地面上，是鳳凰銜著梧桐樹幹，欲要騰飛的圖案。
左右兩側，七八根雕龍刻鳳的石柱，有些已經破損，灰塵也不少。
一陣風吹來，灰濛濛的積灰翻滾，能讓人迷失方向。
少有幾個身穿宗門衣袍的弟子步履匆匆地快步走過，看見穆青這些人時，眼神平淡。
穆青深吸口氣，快步上前，但還沒靠近，那容貌年輕的男子不耐煩地蹙眉：“我們已經不招弟子。”
“小兄弟回去吧，既無資質，何須強求？”
對比先開口的男子，身旁十幾歲的青年倒是語氣柔和。
不過，那男子不給穆青開口的機會，拽著小青年的手腕，壓低聲音道：“別給自己惹麻煩，我們走。”
話已至此，仁至義盡，即便天天三拜九叩，也休想拜入武道門。
這是祖師爺定下的規矩，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什麼的，完全就是糊弄人，不可信。
小青年有些侷促的張望，好心提醒：“小兄弟要是不介意，大殿往左過去有處別院，能喝口水，稍作歇息後便回去吧。”
“走走走，墨淵長老還在等我們。”那男子催促，又衝著穆青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從始至終沒說半句話的穆青汗顏。
這是怎麼回事？武道門好歹也是道教大宗，就這樣待客？
劍靈嘆道：“道教收徒分為兩季，大概是把你當做不死心的凡人吧？”
上來之前，穆青刻意隱匿自己的修為，就怕惹來麻煩，現在看，倒是有些弄巧成拙。
既然沒有弟子引路，穆青只好獨自行動，左看右看，確實沒什麼人。
劍靈施展自己的本事，他在感應，作為自己的一部分，這很容易。
他指引穆青在道教諸多大殿裡穿梭橫行，偶爾遇到幾個弟子，也只是被催促趕緊離去。
穆青越來越好奇，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大教，居然不攔人？
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