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口抵達臥室的路並不長,但對秋聖來說,卻感覺如履薄冰。
他很清楚,一旦被遼二抓住事實,自己這宗主算是真的到頭了,沒有太上庇佑,遼二後面的傢伙要收拾自己,太輕鬆了。
實力上無法抗衡,宗門裡更是利益者居多,而願意支援自己的,也多是當年太上積攢下來的人脈。
好多次他都在想,這個宗主之位,是不是不適合自己?
秋聖心裡長出口氣,腦海裡突兀地出現一個念頭......
“我不該接任宗主的。”
穿過第二個大堂,遼二掀開面前的珠簾,已經能看見床上鋪開的被褥。
他冷笑著,言語間更是冰冷,道:“我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看來貴客傷得不輕啊。”
“貴客的傷.....”
秋聖眯著眼,剛要說話,緊張之餘時,順手掀開簾子,一道人影正坐在桌前擺弄茶水,看起來並無異樣。
一群人此時全都愣在門口,尤其是遼二,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後來居上的彌海頓時眼前一亮,顧不及肩膀上的傷口,強忍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朝穆青投去感謝的目光。
小徒弟掛在彌海身上,她的雙腿發軟,實在太可怕,比當年的父皇還要恐怖,那個人就像是一座不可攀過的高山。
一句話就險些讓天崩地裂,這就是頂尖教祖的強大!
她終於意識到,為什麼當年那麼多人告訴她,一定要收起驕縱狂傲的性子,否則很容易就會把自己送到火葬場。
“您就是遼二長老?”
舉起茶杯,嘩啦啦的茶水順滑地倒出,溢滿茶杯。
桌上的茶杯並不多,加上穆青自己的,一共才五隻,這意味著能上桌的人,並不多。
遼二揮揮手,示意身後人退下,朝著穆青拱手抱拳,笑道:“穆青執劍,久仰大名,本想著找您去廖遠峰一敘,沒想到您早已擺下茶局,是我唐突了。”
“談不上唐突,只是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穆青假意微笑,臉色還有些蒼白,說笑間邀請秋聖、彌海相繼入座。
遼二隨著上桌,但他的位置,處於最後,是客人位的最下方。
他的心腹見狀,心裡一怔,臉色登時難看,好在發作的關鍵時刻,遼二抬手製止了他。
此時,遼二看向空著的位置,笑問道:“這是.....還有客人?”
“哪有什麼客人?都是朋友。”穆青看向小徒弟,眼神上挑,意味明顯。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
每個人都很明顯地感覺到遼二的情緒變化,他在壓抑著自己的憤怒。
遼二暗自冷笑,心道:“我縱橫四海八荒多年,將秋羅門玩弄於股掌間,只是一次見面就落了下風,這小子,有點意思。”
他不著痕跡地深吸口氣,迅速平復。
“還不坐?”遼二抬眼,眉眼間帶著戲謔:“這可是武道門的執劍,他的茶桌,不是誰都能上的。”
小徒弟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好在有彌海和秋聖,她才勉強鎮定下來。
穆青笑了,道:“哪有什麼能上不能上的,這茶杯只有五隻,各位登門,總不能把我踢開吧?”
局面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