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勢險峻,古木狼林,飛禽走獸感知到危險都提前逃走,四周十分安靜。
武道廣場,十分熱鬧,九大宗門和數十個小門派的人都在此處,場面極度火爆。
白劍宗氣勢洶洶而來,由宗主心聖人帶領,內門長老十數人,弟子過百。
心聖人面相年輕,二十五六,一身鑲金邊的灰袍極度華麗,面露淺笑,像極了大善人。
但真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傢伙,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早些年滅殺一方山寨更是施展極刑。
如果不是上一任白劍宗主力保,光憑他挑著八十個人頭走遍武道城這一條,都足夠他死上八百回。
武道門大長老沢萬道臉色有些難看,心裡縱有怒火,此刻也極度壓制。
他朝心聖人抱拳,說道:“天地大會將開,難道聖人是要擾亂大會,落得不忠之名?”
其他八大宗主面面相覷,一語不發。
作為武道門的附屬,本該為武道門著想,縱有大仇也要暫時按下,說是不忠,也不無不可。
只不過,心聖人這次過來,可不是單純參加大會,把白劍神子送上聖子寶座這麼簡單。
“新上任的執劍長老誅殺我侄兒,作為正道大教,就是這麼包庇兇徒?”
被落無敵請來的摯友笑問,言語裡充斥著嘲諷,企圖動搖周圍人,靠著犀利的言辭劍指武道門。
許多人稍加打聽便得知其中內幕,更何況,那天正處神蹟開關,散修無數,訊息傳開是無可避免的。
“我怎麼聽說,是白羅秋那混賬小子要我宗執劍長老跪下,所以才命喪當場?”
醉醺醺的道袍男人從人群裡走出,沖天的酒味讓很多人捂鼻皺眉,和男子交好的弟子也忍不住退避三舍。
他站在空地,看著白劍宗大長老,戲謔一笑,繼續說道:“白羽,你這教子無方也就罷了,怎麼教出的孫子也這麼霸道?”
白羽,白劍宗大長老,現世教祖境的頂尖修士,實力冠絕一方。
在場本應該最憤怒的他,反倒極度冷靜,如同蟄伏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慄。
有人說,如果這白羽表露出半點憤怒,都不至於讓自己膽寒,偏偏太過冷靜,好像這件事情不是發生在他身上,心思深沉,過於可怕。
那可是自家嫡長孫死了,天賦絕佳,未來極有可能接替自己位置的天之驕子,換做旁人,早就大怒,揚言要劈殺那位執劍長老。
“老夫教導後輩如何,無需你這酒鬼議論。”他開口了,聲音尖銳,像砂紙在地上劃過的聲音,讓人覺得難受。
然後,他看向沢萬道,伸出乾枯的食指:“既然武道門已經收了那人為執劍長老,不如請出來,讓我們自行解決,如何?”
心聖人坐在椅子上,面帶笑意,沒打算插手。
其他宗主依舊是看戲的態度,這些年白劍宗的野心已經路人皆知,現在有個機會發難,不知他們會怎麼處理。
事實上,武道門積弱多年,早沒有當年的威懾力,再加天地鉅變,有逆反心思的宗門,絕對不止這九個。
這次的天地大會,與其說是因為所謂的‘附屬關係’而來,倒不如說,是想探探武道門的底細。
“執劍長老地位僅次內門長老,閉關多年也是常有的事,你說請出來就請出來,我們多沒面子。”有長老暗地裡嗤笑。
面對這群狼子野心的人,無需任何客氣,如今,甚至到了懶得維持官面形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