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窗戶邊吹來一絲絲冷風時,江蘆芽翻身,無意間挨近了身旁的溫暖。
意識迷糊間,竟想不起身邊人是誰了。
忽然驚醒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再轉頭,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睛。
男人也在望著她,雙眸如墨。
沈家的男人!還是名聲最不好的那一位!
江蘆芽眼裡頓時浮起滿滿的厭惡。
她冷了聲,“你們沈家每個人,都是這麼噁心!”
“江蘆芽是吧?”沈瀾祀眯著眼,打量著這個才見過三次面的女人。
他也冷著嗓音,“噁心什麼?這是我的房間,我倒想問問你,你是怎麼爬到這裡的?”
“昨天是我生日,你就送了這麼一份大禮給我。說起來,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嘴角勾起一抹笑,他眼裡卻還泛著冷意。
美目燃起一簇怒火。她難得生氣了,抬起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嘴巴放乾淨點!”
昨晚,弟弟沈棠硬拉著她去參加沈瀾祀的生日會,因為心情低落,她喝了一點酒,頭暈時讓他找人送她回去,沒想到自己卻一夜未歸。
沈瀾祀捱了一掌,刀刻的面部線條繃得很緊。
他猛然攫住她的手腕,眼神閃著幾分陰鷙,“江蘆芽,你以為你打的是誰?”
手腕發痛。她咬了咬牙,滿眼不屑,微揚的臉帶著倔強,“縱橫烈火城的沈家四少又怎樣?我雖然只是一隻小螞蟻,但也是會咬人的!尤其是姓沈的。”
“小螞蟻?”他一個用力,拽過她的身子,壓住她的手臂。
“沈氏主辦的設計大賽,你也交了作品過去吧?”他看著她,薄唇吐露著悅耳的嗓音,卻冷如冰刀,“看你不順眼,作品當然也不合格,退回去。”
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驚訝和氣憤在她眼中交織。僅憑他的喜好就能作踐她的心血?
她不甘心。
定了定心神,她緩緩勾起笑,明眸裡流動著瀲灩的光芒,連聲音也軟了下來,“看我不順眼嗎?沈四少還一直纏著我不放呢。”
依稀的記憶襲上腦海,哪怕她那時候有一分清醒,也要用力踹他一腳,將他趕出門去。
面前的女人,秀麗的臉蛋,鳳眼眼角上挑,柔弱又豔麗。沈瀾祀微抬眼皮,“我纏著你不放?”話語裡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及膚淺。
無計可施之下,江蘆芽一腳狠狠地踹開他。
猝不及防,他側翻到大床一旁。真是小看她了!
冷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記起來沒有?是你自己抱著我哭個沒完,反而來怪我了?”
最近是發生了很多不順心的事情,但她,不想再回憶昨夜的狼狽了。她咬了咬唇,在他沒發作之前,迅速下了床,扯來外套裹上。
居高臨下,她略帶傲氣地睨著他,“沈瀾祀,告訴你,昨晚,我不過是被一條狗咬了。”
真像一根刺。沈瀾祀冷哼一聲,“狗?你以為我願意碰你?”
“可你到底還是碰了!”她握緊雙拳,瞪他。
“那我——”
沒等他說完,她再也不看男人一眼,快步離開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