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村為什麼會比較邪?”
石蛋子眼神茫然地出聲問道。
他年紀雖小,但經歷過世事險惡。
在他們那地方的小村子裡,寡婦往往是村子裡最好欺負的物件。
一個全是寡婦的村子,又有甚麼邪乎的?
盲眼青年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漲紅了臉,囁嚅著嘴唇道:“只要是男人,一進了寡婦村,就會被那些寡婦盯上,一旦陷入其中,就休想從村裡走脫了,會被她們吃幹抹淨,最終永遠地留在寡婦村裡!”
他的言辭,配合著他當下的神情,總不免叫人想入非非。
楊瑞咳嗽了幾聲,道:“那確實是十分兇險!”
“不知黑荒山和亡子村又是怎麼回事?”周昌轉開話題,向盲眼青年接著問道,“所謂的亡子村,難道指的是村裡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子嗣?”
盲眼青年點了點頭:“是,亡子村裡的人都是子嗣半途早夭的可憐人。
他們整日沉湎於喪子之痛中,往往不理外事。
所以你們從亡子村裡經過,再往外面走是最安全的。
而黑荒山,則是我們本地方的一座險山。
這座山裡有一座大墳,傳說那墳墓裡陪葬著一尊恐怖的想魔。
最近這段時間,有一夥人偷偷潛入黑荒山裡,盜掘了那裡的墳墓,結果導致整個黑荒山都發生了未知的詭變……你們千萬不要往黑荒山那邊走。
已經有很多人死在黑荒山裡了!”
周昌聽得盲眼青年這番解釋,轉而看向了旁邊的楊瑞:“亡子村、寡婦村、黑荒山……這些地方,不論哪一個看起來都絕非善地。
咱們不如倒退回去,繞開這片地方,走別的路?”
其實周昌自心裡覺得,這‘瞎子村’,與其他幾個村子、地域一樣,也給他一種詭異的感覺。
“也好。”楊瑞點了點頭。
盲眼青年站在一旁,眼神猶豫。
周昌轉回頭來,看到他的神色,心頭一動,向其問道:“這位兄弟,莫非覺得我們這般安排有甚麼問題?”
“最近黑荒山生出了詭變……”盲眼青年小聲說道,“你們進入了黑荒山的地界,越是意圖繞路,怕是會離它越近啊……
想要繞路,怕是繞不開了。”
楊瑞、周昌聞言臉色頓變。
那盲人感覺當下氣氛有些變化,連忙又道:“這也是說不定的事情,說不定繞路也能繞得出去,你們就當我是胡說八道罷!”
“不妨事。
還是要多謝兄弟提醒我們。”周昌笑了笑,請白秀娥拿了十個銅板給盲眼青年,又道,“這幾個銅板,便當是兄弟的跑腿費了,還請一定收下,莫要推辭。”
“這、這怎麼好意思……”盲眼青年期期艾艾地說著話,慢慢伸出手接過了那十個銅板。
他隨後與周昌道了別,敲著竹竿沿著路往自己村子裡走去。
周昌目送著盲眼青年的身影遠去無影,他轉過來,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大石頭上,與幾個同伴說道:“都先坐下來歇歇腳吧,趁著這會兒時間,咱們也好好商量商量,前路何去何從?”
幾人聞聲,各自找了地方,圍著周昌坐了下來。
“你們覺得,那個瞎子所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周昌環視眾人,出聲問道。
“他沒道理誆騙咱們罷?”石蛋子瞪大了眼睛,說道,“我覺得他說的都像是真的,沒說甚麼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