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先在紙上寫了幾行字。
他盯著那幾行字,皺著眉開始思索:
“自己以應身的身份行走在‘礦區’之中,便需要做符合自己‘應身’身份的事情。
尋找楊大爺、白秀娥他們,只能在暗中進行。
他們從來不曾下過礦區,更沒有在現代生活的經歷,他們很容易做出和各自應身不符的舉動,繼而引來一些不可測的事情。
找尋他們要儘快。
此時可以藉助宋佳、錢克仁這些公職人員的力量。
這些人的工作方向,可能側重於‘檢測靈異’之類的事務,而楊大爺他們持續做出與各自應身不符的行為,引來種種詛咒怪異,就可能會被宋佳這樣職責的人盯上。
如今也不知道他們距離自己是遠是近都是乘同一部電梯下來的,希望他們和自己之間距離不遠…
另外——”
這時候,周昌似是忽然想到了甚麼。
他在紙上寫了一個數字9,繼而在那個數字下依次寫上自己、楊瑞、白秀娥、白父、石蛋子、週三吉、肖家三個端公一共九個人的名字。
“徘徊在鬼墳內外的那頭、具備使人遺忘事物能力的想魔‘無心鬼’,也乘著電梯下到了礦區內。
它的殺人規律侵染了除我之外的其餘八個人,連秀娥與白家奶奶、她的七個小姐妹、白瑪…最終都被它的殺人規律影響了。
崔哀是否受其影響,暫時還不確定。
秀娥她們離開電梯之後,是否會繼續受‘無心鬼’的殺人規律影響那種‘遺忘症’的傳播速度很快,接下來可以留意與此相關的新聞、網上爆料等等內容,藉助‘無心鬼’對人的影響,也好找尋秀娥她們的下落。
而且,下涉陰礦的無心鬼好似在一瞬間獲得了某種增幅一樣。
在它的殺人規律影響之下,除了白秀娥之外的七個人,在轉瞬之間就遺忘了我以及身邊人,哪怕是秀娥最終堅持了片刻時間後,也終於抵受不住這種‘遺忘症’的侵襲。
那麼,緣何他們都會受‘無心鬼’如此重的影響,而我自己卻能與無心鬼相安無事”
周昌目光看向自己手腕上的紅繩。
‘瘟喪神的遺物’那塊運動手錶在一息間滴落出一灘灘鮮血,那些鮮血就浸潤了周昌手腕上的這根紅繩。
在此之後,運動手錶也在周昌無知無覺間消失不見了。
後來,周昌曾以心頭血不斷為‘瘟喪神’的神位描摹神名。
他記得,當時一縷細線從那遍佈‘無心鬼’掌印的神位上遷延出來,纏繞在了自己的中指上。
順著那根細線,周昌甚至聽到了一個嬰兒牙牙學語,啼哭著呼喊‘爸爸’的聲音。
不論是瘟喪神遺物滴落的鮮血,浸潤腕上紅繩,還是後來纏自己中指上的那根細線…它們彼此之間,應該是存在密切關聯的。
“很可能‘瘟喪神’的力量,在當時雖不足以完全庇護九個人,但它在最終仍舊保護住了我那根曾經纏在我中指上的細線,如今也消失不見。
腕上紅繩更是一時沉寂。
該如何去尋‘瘟喪神’的影蹤‘瘟喪神’與‘無心鬼’天然對立。
無心鬼一直試圖侵奪‘瘟喪神’的力量——那些塗滿瘟喪神位的頑童手印就來自於無心鬼。
若是找到‘瘟喪神’,也就很可能找到了‘無心鬼’的線索,也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秀娥他們的下落!”一念至此,周昌精神一振。
他所學‘端公法’之中,有一道‘剪刀尋煞科門’。
先前還用這道科門找尋過同命人的下落,如今或許可以用這科門,來尋找瘟喪神或者無心鬼的下落!
周昌心頭有了定計。
他暫且壓住當場運用剪刀尋煞科門的想法,轉而思慮起另一個問題:“如何挖礦”
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抵達一處陰礦礦區,不設法挖些‘礦物’,那就實在是枉費了這一番艱辛。
雖然肖真明等人稱礦區裡到處都是寶,但就算都是寶物,其價值高低亦終有區別。
挖礦,是接下來的第二件大事。
除此之外,崔哀的下落、李奇肉身及至李奇神魂的下落這些事情,尚不在周昌考慮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