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根紅線,在周昌一力要求下,仍由楊瑞從肖大虎身上牽引過來,纏在了周昌身上。
已生異變的春瘟鬼,一如先前那般,化作綠煙,漫入周昌的眼耳口鼻。
周昌重複經歷了兩次身上寒熱交替的症狀。
但這兩次症狀也是一次比一次減輕。
隨著他體內的業火燒盡流竄周身各處的‘春瘟’,一蓬‘鬼神骨灰’跟著從周昌身上抖落,灑在他腳下的陰影裡。
鬼神骨灰順著周昌腳下的陰影,流進周昌足底穴位之內。
沿著足底穴竅,一點一點填入‘絕九陰’層次的第一道‘陽經’‘足少陽經’中。
足少陽膽經起始於外眼角,自人身耳、頭、頸及肢體兩側順勢而下,經足外踝抵於足部第四趾外側的足陰竅穴。
滅絕體內諸陽,是須逆經脈走向而行。
所以當下劫灰首先填入周昌腳上‘足陰竅穴’內。
足陰竅穴中燃燒的業火煅燒著劫灰,點點劫灰漸與竅中業火相融。
豔如鮮血的業火,轉作深沉冰冷的漆黑之色。
此火陽性已絕,徹轉陰性了。
詭仙道,詭仙道,便是在走詭的路,與詭相似,但始終守住人的那一點根本,相似而絕不相同,及至最終凌駕於鬼神之上。
這個世道,鬼神肆虐。
人們想要剋制鬼神,首先便以鬼神作為參照來研究、學習鬼神。
今時真正開始‘詭仙道’的修行,周昌方才明白,這條道路,確實是當下世間正道了。
周昌在當下‘瘟疫鬼蜮’中,治住了許多‘春瘟鬼’。
它們帶給周昌的劫灰也頗為可觀。
於周昌體內,劫灰滅絕周昌足陰竅穴中的陽性後,仍在順著足少陽經逆行向上征伐,沿足背流過足外踝,至於‘環跳竅’,這一路上,業火都徹轉為一片漆黑之色,內中陽性滅絕。
而周昌腳下,那道陰影裡,斑斕霧氣氤氳。
他的影子,此時開始自發地吸收周昌體內不時而生的饗氣,逐漸轉為詭影。
自今時往後,周昌性中自生的饗氣,及至外部忽忽而生的饗念,都將被他腳下陰影吸取,他不再是鬼神收攝饗唸的物件。
周昌感應著那道鬼神骨灰最終抵至環跳竅,便再未向前。
他收束心神,抬起手腕,看了看腕上的手錶。
錶盤上,‘春瘟抗體’由1000,變成了2300。
藉助‘瘟喪神的遺物’,周昌體內的業火撲殺了三個異變春瘟鬼的侵襲。
第一次滅殺灌入體內的綠煙時,‘春瘟抗體’直接從零跌落到了1000,,但他此後兩次再滅殺異變春瘟鬼的侵襲,‘春瘟抗體’負增長了‘1300。
說明同類瘟疫持續侵襲自身,並不代表‘抗體’也會跟著同比增長。
每次遭受同類同層次瘟疫侵襲之後,‘抗體’增長值會不斷遞減。
周昌抬起眼簾,環視四周。
視野裡的景象一切如舊,但他內心裡,隱隱覺得有甚麼地方不一樣了。
“穿過無花果村,再繼續向前走,能不能走入黑荒山中”周昌指著前頭的無花果村,出聲問道。
在那片荒村的前方,黑荒山的輪廓好似巨大的墳墓般聳立著。
它似乎是當下這片地域化作鬼蜮,生出種種詭變的根源。
所以儘管這座高山就聳立在人們的視野盡頭,但人們都儘量減少對它的關注,甚至下意識地忽略它的存在,深怕與它產生任何牽扯。
隨著周昌開口提問,眾人才開始正視荒村盡頭的那片山影。
“我們出了村子,也不敢繼續往黑荒山所在的方向走,都是調頭往相反方向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