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陽宮正宮,太和宮中。
一個身穿玄黑蟒袍的青年,正揹著身立於殿上,雙手揹負,有些威嚴的聲音傳來:“你二人既歸,清心師叔可是回道府了?”
太和宮大殿中,站著剛歸來的張可牧和張世川二人,聞言張可牧上前一步,道:“稟世子邸下,清心道君進了酉陽宮便徑直回了道府。”
“那汝陽郡小家族的天才呢?據說道脈上三品,究竟是哪一品?為何沒能帶來?”青年正是興王世子張可煜,三十餘歲,卻是手握一方大權,威勢極高。說到後面,語氣已經有些嚴厲。
“世子邸下,那小傢伙乃是二品玄脈,被清心道君看中,直接帶回道府了。”張可牧低頭道。
“二品玄脈?”張可煜回過身來,聲音有些訝然。他自己,便是罕見的三品玄脈,拜入上清道幽州道府清鬱道君門下,才能藉此勢執掌一州。
“千真萬確。”
張可煜微微點頭,眼神莫名,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父上,清心師叔祖讓父上過去道府一趟。”張世川在後面看了看張可牧,見他垂首不語,只得上前一步,行禮道。
“本宮知道了,你二人退下吧。”張可煜揮袖道。
“是,邸下。”“是,父上。”
禁地道府,上清道宮,戍時。
清心道君一身淡青道袍,端坐蒲團,渾身清氣流轉,閉目修行。下首坐著許笛笙,在宮中坐了半晌,卻不急不躁,一直端坐,默默修行魂力。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白髮中年道人緩緩從道宮第二層渡步而下,輕笑道:“師弟,你這新收的徒兒心性不錯,四五歲年紀,倒是沉得住氣,毫無焦躁之意。”
清心道君睜開眼睛:“清鬱師兄,”又回頭道:“笙兒,見過你師伯。”
“見過師伯。”許笛笙站起身來,行了個禮。
“免禮。清心,往年本君收徒,你拿了好幾次見面禮,此次你隔了八十載,又收第二個弟子,本君這做師兄的也不能小氣。”清鬱道君言罷,從袖中拿出一塊京白玉佩,輕輕揮手。
那玉佩有白光瀰漫,一看,便不是凡物,此刻靜靜懸浮在許笛笙身前,輕輕顫動。
“清鬱師兄,渾心玉乃師門賜下,你倒是捨得!”清心道君語氣罕見的有些驚訝。
“無礙,此物本就是師門賜下為我等護道之用。此刻你我皆是先天峰境,差一步便可脫出樊籠,海闊天空,卻是再用不上此物了。”清鬱道君輕輕拂袖,道:“再者,你平生只收了那蘇澈一個弟子,雖後來……。時隔了八十載,又收了弟子,本君又豈能小氣。”關於那蘇澈,似有些隱情,清鬱道君說到一半,頓了一下,轉過話頭。
“那先謝過清鬱師兄了。”清心道君聞聽蘇澈兩字,眸光驟亮,渾身氣勢翻騰,竟有些控制不住,片刻後便收斂氣息,一如常時。轉頭對許笛笙道:“你師伯所贈,便收下吧。”
“是,謝師伯。”許笛笙聞聽此言,才伸手去拿那京白玉佩。玉佩極有靈性,躺在手心,卻有清涼氣息自手中傳遍全身,許笛笙頓感心目清明,經脈通暢。
“此渾心玉乃我等師門賜下,有種種妙用,按此間說法,也算是上等的武寶。其用處,你自己慢慢發掘。”清心道人吩咐道。
“是。”
此刻,道宮外傳來一道有些恭敬地聲音:“煜兒參見師尊,參見清心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