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哥哥、我帶你回靈溪!”
夜靈小心翼翼的將它護在懷裡,起身決絕的向前走去。
她從出生那一刻就被飛羽護在懷裡,他逗她、寵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她。他可以容忍她在自己懷裡撒嬌打滾兒,可以讓她把自己的懷抱當成床,就算她睡上一輩子他都會很樂意。
但這是他第一次需要被保護,也是她第一次抱著他,此刻,她只想救他,哪怕回靈溪之後再也出不來,哪怕回去被父王打個半死,她也要救他。
“夜靈、你要回去?”
凌承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丟了一般,很難受,卻又遍尋不得。
夜靈轉身,一步步向他靠近,凌承止不住的欣喜,她必定是不捨得離開的。
她在他面前一米處駐了足,伸出自己滿是鮮血的小手,冷聲道:“把小狸還給我。”
夜靈的聲音很輕,卻冰冷異常,冷到他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他在她朦朧的雙眼中看到怨恨,她是在為她飛羽哥哥受傷的事遷怒自己嗎?
“你是要放棄了嗎?我們共同的夙願。”凌承的聲音有些壓抑,他死死拽著鎖妖囊,卻不願遞給她。
“還給我!”她怒吼。
“如果我可以救他呢?”
夜靈的眸子瞬間便亮了起來,能救,他願意救飛羽哥哥?不,他是那個壞人的師弟,他不會救飛羽哥哥的。
凌承見她一直搖頭,似乎並不相信自己,陣陣心酸縈繞心頭,他救過許多的小動物,救一個鷹隼又有何難?可他卻想盡可能的留下她,哪怕是討價還價。
“只要你留下,我可以救他。”
夜靈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這是在要挾我嗎?
這種感覺很難受,就像有人打了你一巴掌,然後又給了你一顆糖,關鍵是這顆糖它誘惑力實在太大了,自己根本沒辦法抗拒。
她想救飛羽,又想留下,這顆糖她想要,但理智告訴她,她應該拒絕,可她卻又無法拒絕。
“我答應你,幫我救他。”
凌承聞言一愣,她雖然答應了,可她的語氣很生疏,雖然他們才認識一天,這種生疏依舊讓他很難受。
“這裡不安全,我帶你們去個安全的地方。”他伸手,依舊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
“好、”夜靈點頭,卻沒有拉他的手,自顧自走到前面去了。
…………
晚風拂過,給這燥熱的天氣平添了幾分舒適,可卻抹不去他們之間的疏離。
“到了。”凌承指著一方恬靜的小院,靜靜的等著夜靈走近。
夜靈凝視著眼前的院子,這個院子很大,但極其簡陋,院門是用籬笆圈砌而成,抬眼望去,院子左側蜷著幾隻小羊,右側的草棚下是一堆閉目歇息的雞群,木屋裡的燭光影影卓卓,確是一戶再普通不過的尋常人家。
“汪、汪、汪……”
凌承推開院門,就傳來一陣狗吠聲,接著一個黃色的小肉球便搖著尾巴奔向了他,兩隻前腳更是囂張的往他腿上爬,不時的發出興奮的嚶嚶聲。
“二胖,你怎麼又胖了?”
凌承摸摸它的腦袋便一路向木屋走去。二胖跟了兩步又回頭衝夜靈一陣狂吠,顯然它並不歡迎她。
“二胖,你幹嘛?我忘了給你介紹了,她是夜靈姐姐,以後不准你欺負她!
你不用怕,它是嘴硬心軟,不會咬你的,進來吧!飛羽的傷勢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他。”
凌承這麼一說,二胖便不再亂叫了,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夜靈將飛羽抱得更緊了些,邁步跟了上去,此時她已經不能退縮,唯有信他一次了。
蠟黃的燭光將整個木屋都映成了昏黃,桌邊一箇中年婦人正拿著木梳一遍一遍的為她懷中的小花貓梳理著毛髮,小貓閉著眼,看起來十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