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見形勢不對,立馬踉蹌著跪倒在地:“季捕頭、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桂香、桂香、我不知道啊!”
楊修:“休得刻意隱瞞,否則視與兇手同夥論處,兇手一日沒找到,你們個個都有嫌疑,別說做生意了,搞不好通通關入大牢。”
“官爺、官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桂香一直以來都是被洪員外包了場的,昨夜子時便同他一起離開了。我們也是以為她在洪員外家過夜,誰曾想她竟是丟了性命啊!”
老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這桂香本就是萬花樓的頭牌之一,失了一顆搖錢樹,傷心倒也不是裝出來的。
季暖:“楊修、走,去會會那個洪員外?”
“季捕頭、那她們怎麼處置?”
“不過是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就算她們中有人與死者有過節,憑她們的能力,擰下死者的頭顱絕無可能。”
季暖來時已四處打探過,這裡既沒有妖氣也沒有男丁,根本沒人有嫌疑。
“不過,兇手既然盯上了桂香,她們或許也會有危險,你派人繼續看守在此處,以免有人趁機作亂。”
經過一番苦心安排後,楊修便帶著李暖到了洪員外家。
還未進門便聽見一陣瓷器碎片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個女人的叫罵聲:“好你個洪光亮,昨晚又揹著老孃去外面找野女人了是不是,身上一股風騷蹄子味,你怎麼跟老孃保證的,我讓你去,我讓你去!”
進門,發現那個叫洪光亮的男人正雙手抱頭跪在地上,旁邊一個身寬體胖的女人正使勁的戳著他的頭。
女人此時正在氣頭上,見季暖幾人到來,更覺火大:“你們來幹嘛?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好像並不礙著官爺什麼事吧!”
楊修:“你這悍婦,竟敢如此無理,我現在懷疑你們與一樁兇案有關,還不速速配合調查。”
誰知女人不禁不配合,反而雙手叉腰,趾高氣揚道:“什麼兇案,關我們什麼事,趕緊給我滾開,我們一年可沒少往李縣令手裡塞錢,別在這兒煩我,你們要的,過兩天就給你們送去,滾遠點,別打擾老孃馴人。”
楊修硬是被逼退了兩步,見季暖眼中的質疑,不由得有些心虛。這衙門裡哪個當差的不會偶爾搜刮點民脂民膏,再受點小賄,否則,就那點月銀該怎麼養活自己一家老小。
但剛才季暖對老鴇的態度他也見了,心知她與常人不同,定見不得這樣的風氣,急忙低頭不語。
季暖收回目光,古代貪官汙吏何其之多,自己管的過來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兇手。只是這個洪光亮身材瘦弱,又這麼怕老婆,說他能一舉擰下死者的頭顱,似乎有些不大可能。
女人見季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再次破口大罵:“哎、我說你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女子當什麼捕快,還藉口查什麼兇案,是不是又變著法的想勾引我相公?”
這女人怎麼想的,好像自己家有幾個臭錢,看誰都像情敵。聽得她一番汙言穢語,季暖心裡也有些惱怒,厲聲道:“夠了,你如此蠻橫無理,怪不得你相公會去萬花樓找其它女人。你可知那個叫桂香的女人昨晚已經死了,我現在有理由懷疑是你蓄意謀殺了她。”
這時地上久久沒敢啃聲的洪光亮竟開始抽泣起來:“桂香、你怎麼會……,哎,我該早點帶你走的,省得受這潑婦的窩囊氣。”
女人一聽,立馬炸了毛:“好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想著帶那個女人私奔,看我今天不廢了你。”
季暖只覺得一陣心煩意亂,無奈對她用了定身術,女人這才動彈不得,但嘴上卻一刻也不停歇:“洪光亮、老孃跟你拼了……”
楊修立馬會意的拖著女人離開了。
直到女人的聲音逐漸消失在耳際,季暖這才開始詢問起來:“洪光亮、說說吧!講清楚你和桂香到底怎麼回事兒?”
“捕頭,你也看見了,我家那婆娘哪裡像個女人,我這出去外面找也是被她逼的,桂香她溫柔賢淑,甚得我心,我是真心喜歡她的。昨晚桂香送我出了萬花樓,我承諾她回來拿著錢財便與她私奔,只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被人殺了。嗚嗚……”
天下男人都一樣,明明自己犯了錯,卻總是強詞奪理,反而將過錯推給女人,弄得自己像個受害人一樣。
季暖不禁對他的妻子心生同情,想來她的暴脾氣便是因為嫁了個花心的男人吧!
洪光亮哭了一陣,又指著女人離開的方向憤憤道:“一定是她,那婆娘狠起來誰都敢動手,一定是她早就知道了桂香的存在,蓄意謀殺了桂香。”
“你夫人平日可有什麼異於常人的舉動,或者武藝超群,又或許修為高深?”
“哼、我認識她十幾年了,若說異於常人的話,應該是她比其它人都能吃,而且力氣特別大,你看她壯得跟牛一樣,有什麼事是她不敢做的。只是可憐了我的桂香,嗚嗚……”
季暖聞言也不再追問,這個洪光亮巴不得他妻子是殺人兇手,且依他所言,反而覺得他妻子沒有能力以那般殘忍的方式殺人。
“行了,桂香的整顆人頭已不知去向,你即與她熟悉,可知她進來是否得罪了什麼人?”
“沒有,絕對沒有,桂香她善解人意,自從與我相好後也沒接過其它的客人,她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啊?一定是那個潑婦乾的,你們快抓她進衙門,我的桂香啊!”
這個洪光亮是鐵了心要將他妻子送了牢房,再問下去也是枉然,看來還得從失蹤的人頭入手。